櫃門外,降谷零與琴酒對峙着,氣氛劍拔弩張,仿若一點即燃。
降谷零竭力維持着一副初次涉足犯罪領域的生澀模樣,那眼神裡透着刻意營造出的對組織的懵懂無知,表面上警惕地盯着琴酒,可又像是生怕别人瞧不出他的僞裝,時不時以一種略顯浮誇的姿态威脅着琴酒,活脫脫像一隻虛張聲勢、色厲内荏的狗,試圖用狂吠來掩蓋内心的恐懼。
他的目光與琴酒那冷漠的眼神短暫交彙,旋即不着痕迹地遊移到自己小推車上那堆炸藥上,時不時還微微挪動身體,做出一副隻要稍有不對,便要立即引爆的架勢。
琴酒沖他的腳邊開了一槍,降谷零立刻不動了。
琴酒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這個被嚴實包裹着的“保潔員”,随後又将目光投向小推車裡那些琳琅滿目的炸藥以及看似普通的衛生工具。
僅僅片刻,他心中便已然有了些許猜測。
不過,憑借多年在黑暗世界摸爬滾打積攢下的敏銳直覺,琴酒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到底是什麼呢?他的眼神再度淡淡地掃過面前這個看似緊張得瑟瑟發抖的“保潔員”。
“喂,你放過我,我也放過你,不然咱們就同歸于盡!”
就在這時,面前的“保潔員”開口了,那聲音經由劣質變聲器處理後,帶着一股子電子粗砺的雜音,在這略顯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突兀。
降谷零的這句話,瞬間打斷了琴酒的思緒。
他嗤了一聲,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冷笑,那笑容仿若裹挾着冰霜,不帶一絲溫度。
緊接着,琴酒手中的消音槍再度擡起,槍口對準降谷零的腳邊,又是“砰”的一聲,子彈精準地落在降谷零腳邊不遠處。
降谷零條件反射般地迅速縮了一下腳,動作是肉眼可見的慌亂。
“你是誰?我們可以合作?”保潔員見勢不對,立刻說,聲音急切。
琴酒笑了一下,眼神不屑。
笑容冷漠。
他命令道:“摘下你的面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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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門外的伏特加和高管男西村太郎,如同見了鬼一樣,驚愕地看見一個保潔員推着車走了出來,身後是手中提着槍的琴酒。
伏特加滿臉驚愕,眼球幾乎要從眼眶中蹦出來,他的反應快如閃電,瞬間将手中的槍對準了西村太郎。
這房子裡面居然真的藏着老鼠?還好大哥英明。伏特加一臉佩服。
而高管男滿臉驚愕地看着保潔員。
等等?你從哪冒出來的?
而且,你居然沒死?
不是,哥們,那警察呢?
西村太郎的心中,震驚一個接着一個,那表情,迷惑中夾雜着極度的不解,五官都快扭曲在了一起。
保潔員完好無損地走了出來,西村太郎試圖看向琴酒的身後,看看還有沒有一個警察再走了出來,可惜伏特加猛地用槍頂了頂西村太郎的腦袋,惡狠狠地喝道:“老實點。”
琴酒沒發現西村太郎的小動作,他讓伏特加放下槍,繼續幹活。
“可是,大哥?”伏特加滿臉疑惑,手指下意識地指了指面前的保潔員,顯然對琴酒的決定感到不解。
琴酒冷漠道:“我另有用處。”
得到大哥的指示,伏特加滿心狐疑,但還是乖乖地收起槍,繼續投入到手中的工作。而西村太郎,安靜如雞,安靜地呆在電腦旁邊,大氣都不敢出,更不敢有絲毫言語。
沒過多久,伏特加驗收好了數據,對琴酒說:“沒發現這小子有異心,數據正常。”
琴酒點點頭,帶着伏特加和保潔員走出了門。
西村太郎聽到伏特加猙獰的威脅:“你小子,老實點。”
也聽到琴酒對那個保潔員說的話:“你最好能證明你的實力。”
還聽到保潔員說:“是。”
這些都從他的耳朵中進入又出去了,西村太郎安靜地等他們走出去,關上大門,沒了動靜後。
刹那間,西村太郎像是被點燃了炮仗,猛地跳了起來,那模樣,仿佛死了親爹一般急切。他心急火燎地沖向衣帽間,一把拉開櫃子,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
西村太郎先是一愣,随即茫然地松了一口氣。
可突然,他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剛剛那個保潔員是從次卧出來的!
西村太郎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二話不說,又像死了親娘一樣,以最快的速度飛奔到次卧,一把打開次卧的衣櫃。
裡面蜷縮着一個一動不動的警察。
死了?
西村太郎目呲欲裂,他顫顫巍巍地伸手,想試探一下警察的鼻息。
下個瞬間,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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