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在院中随便拉了一個人詢問才知道自己的父親正在與京都來的大官在書房議事,期間更是怒聲不斷,更有摔碎茶盞聲。
好奇心驅使她偷偷溜進父親書房旁的客房中,她将耳朵貼近離書房最近的那面牆中,牆的另一側十分安靜,就好像沒有人在屋内一樣。
過了一會兒她便聽到了‘吱呀’的聲音。那是父親書房門長久失修所遺留下來的舊問題。
她又将耳朵貼近門框處,眼睛透過門縫朝外看,她瞧見自己的父親一臉鐵青,而那位朝廷來的大官側對着她,嘴裡一直在說着什麼,蘇佑卻不為所動,隻得歎了一口氣便轉身離去。
朝廷派來的大官走後,一連幾日蘇佑都将自己關在書房中,蘇錦幾次去敲門都被拒之門外。就連她的母親也是。
那幾日,長亭倒是突然下了雨,雨雖小,但是也給絕望中的長亭百姓一絲慰藉。
在長亭東面有一座山,因為形似卧虎,又因為在虎門附近,因此人們常叫它虎口山,它位于蘭亭虎門城前百米之外。葛禹說虎口山有鬼,是因為這座山之前不僅僅是一個荒無人煙的孤山。
其實這座山還有一個名字—-亂葬崗,
相傳虎口百米處裡曾是一塊平地,後來打仗打得多了,死的人也多了,于是當地人便将那些陣亡人堆積在一起,經曆了不知道多少年後那些屍體化成白骨,白骨又化成山,一代一代得傳下來。
起初城裡的人害怕都會繞道走,久而久之随着不知到更疊換了不知多少代後,亂葬崗這三個字才被人抛棄,用虎口山來代替,同樣,那些傳說也都被編成了專程吓唬小孩的故事。葛禹就是其中一個‘受害者’。
蘇錦拿着手裡的彈弓朝山中走了幾步,被屁股後跟從而葛禹攔住。
“大哥,我爹爹說了,這座山邪門的很,還是不要去了好。”
“逛了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大兔子我怎麼能輕易放跑它,你若是害怕你就在此地等着我。”
葛禹心裡盤算着,蘇錦今年将要十五歲,而他已經過了十六歲的生日,雖說蘇錦身手确實比他要好,可是再怎麼說他也是個男子,怎麼也不能讓一個比自己小的女子看輕了,那自己的臉面在他們這一群人中還往哪裡放。
“胡說,誰說我害怕了,你你你。”
他指了指自己的身後,嘴上卻磕磕巴巴的說不了一句完整的話。蘇錦笑了笑沒吭聲,自顧自的走在他前頭,
虎口山早已不如以前那樣枝繁葉茂了,但好在兩日下了一場雨,腳下的泥土倒是濕潤不少。但還是少不了倒了一地的幹枯淩亂的枯枝,再往深入路逐漸難走,正當蘇錦疑惑兔子跑哪裡去的時候,身後的葛禹大叫:“大哥,你怎麼流血了。”
蘇錦擺弄了自己的衣服發現并非是自己的:“興許是那兔子逃跑過程中受傷了,我們再找找。”
他們越往裡走那地上的血迹越多就連腦子不靈光的葛禹也不免發出質疑:“大哥,這血滴了一路,可是我們一路上也沒見兔子,而去按照這樣流血那隻兔子早應該猝死了,為何我們現在還沒瞧見那兔子的屍體?這山越走越深,不然我們算了吧。”
蘇錦看了眼前邊不知餓還有多遠的枯枝殘木,眼下糧水短缺,山中野獸不免尋覓不到食物餓的饑荒,這座山本就人迹罕見,若是再往下走去免不了被餓瘋了的野獸被當作食物撕咬。
“行,我們回去吧。”
二人話音剛落就聽到什麼東西摔落壓斷枯枝斷裂的聲音,緊接着又是悶哼一聲,二人站在原地,蘇錦警惕的看着四周。
“那聲音像不像是一個人發出來了?”
葛禹躲在蘇錦身後,雙腿直打哆嗦:“大,大哥,這裡怎麼會有人啊。”
“你别忘記了這裡之前叫什麼?”蘇錦打趣道。
葛禹臉色煞白,“你,你别吓我啊,我膽兒小。”
蘇錦瞧他确實被吓得不輕,也不再出口捉弄他,隻是她剛剛确實聽到了人悶哼的聲音。
“你在原地等着,我去瞧瞧。”
“大哥,大哥。”葛禹自是不敢前往,萬一真的是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呢。
蘇錦順着那聲音來處探頭尋找,幾番折騰她才在一個小山坡下發現了一團東西,她悄摸靠近才看出那是一個人,還是個滿身是血的年紀相仿的男孩,男孩眉目清秀,皮膚因為失血過多顯得尤為白皙,衣服破破爛爛的,有幾個地方還是補丁。
她朝着葛禹呆愣的方向大叫,因為距離的原因,葛禹自是沒聽清楚蘇錦喊得什麼,隻是遠看蘇錦那一蹦一跳的揮手當真以為蘇錦遇到了什麼危險,他在去與不去中再三猶豫,最終還是決定了去,于是便在周圍尋找了一根最粗的木棍充當防身武器。閉着眼就沖了過去。
“大哥,等我,我來救你。”
蘇錦看着手持粗棍一臉視死如歸葛禹疑惑不解:“你這是做什麼?”
葛禹看了一眼完好無損的蘇錦,又瞧見她一旁躺着一個男子,這才意識到自己會錯了意,尴尬的扔下手中的木棍撓了撓頭:“我以為大哥遇險了。”
他就連忙轉移話題:“大哥這是誰?”
“我也不知道。”蘇錦探了探他的脖頸處的脈搏,很弱。“長這麼好看,可惜了?”
葛禹瞪大眼睛,“死人?”
“還活着,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救活。”蘇錦看着想這麼好看的小乞丐,誰會舍得下這麼狠的手。
男孩很輕,蘇錦隻用了七成的力氣,就将男孩背上了背,蘇錦想:這重量連葛禹那小胖子的三分之一都不到,他莫不是平日都是喝水長大的嗎?
蘇錦在虎口山救了一個好看的男孩的消息不知怎麼就不徑而飛,此時的院子裡裡外外都圍滿了人盯着床上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