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看的一張臉可惜和她長得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若是生在别人肚裡我或許還會憐惜你,可惜偏偏投錯了胎,投生在那賤人肚子裡。”
姜姒的聲音穿過層層擁護的衆人傳了出來:“阿汐,為何事到如今你還是如此執迷不悟?”
姜姒穿過層層金甲衛走到人前與她面對面的對視,那女子見到姜姒神情頗為激動,
“我執迷不悟?當年我大哥對你有情,是你移情别戀愛上了我喜歡的男人,我們月氏一族對你們北離更是從未有過半點異心,可是你們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就将我們趕盡殺絕。今日我不報這滅族之仇,我怎麼讓我月氏将士安息。”
姜姒:“當年我與你大哥之間我們二人早已說清楚,阿佑與我二人兩情相悅,當年月氏和北離被挑唆才會導緻兩者兵戎相見,你大哥後被人劫殺,我們趕到時已經無力回天,你看到的這一切都是誤會。”
“誤會?我族百餘人死在你們手裡難道這也是誤會?”
“阿汐,我答應過你哥要好好照顧你,這些年我也一直都在答應你的下落。”
“你不要再假惺惺了,今日我勢必要取你們蘇家姓名安慰我月氏族人的在天之靈。”
月汐提劍直沖姜姒而去,姜姒卻未曾有半點兒想要躲閃的意思,蘇錦大叫娘親,一支羽箭騰空射出,直擊月汐的劍刃之上,月汐見此手腕轉動收回長劍轉身落在一側。
此時,一男子帶領着皇宮金羽軍拉開長弓,箭在弦上排成三列做好了令下箭出的準備。
“聽聞蘇将軍在京都城遇刺,這是我們城防衛的失職。”
“将軍,城中其餘反賊已全部被拿下。”
月汐活動了一下手腕,說話間嘴上帶着些玩味:“不知道是什麼風把小連将軍也吹來了,今日還真是舊人相聚,仇人見面啊。”
“月汐,你潛伏城中多日,幾次刺殺聖上未果,聖上念舊不願降罪與你,今日重傷蘇将軍,當年之事當今聖上登基後便命人徹查,雖然未找出真正的始作俑者,但既已經查明了當日真相為月氏一族平反,也已經助你平定了月氏内亂,為何你還要糾正當年之事不肯罷休?”
“連将軍。”月汐呵斥住了他。“當年之事你也在場,我月氏一族數千人口一日之間死的死傷的傷,我月氏一族數千名大好男兒的性命難道就如此輕賤嗎?他的一句誤會,一句受人挑唆便可以脫罪了嗎?他是北離聖上就可以随意踩着别人的屍體往上爬嗎?枉我一直以為你是君子,其實也是一個虛情假意的小人。”
她取下那臉上的黑紗,兩道一指長刀尖上赫然出現在衆人眼前,姜姒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會這樣?”
連桓之像是早已知道一般臉上絲毫未掀起任何波瀾。
月汐冷笑道:“我當年跪下求見你們的時候,是你們将我扔進了那群畜生堆裡,他們撕碎我的衣服,蹂躏我的身心,進入我的身體,踩踏我的靈魂,姜姒啊姜姒,我受過的委屈都你拜你所賜,拜你們北離所賜。現在你們一人一句是誤會就想讓我放下一切從新開始嗎?我告訴你們不可能,這輩子就不可能。”
她發瘋似的再一次朝姜姒沖來,一聲放箭,那羽箭就像是下雨一般直射在月汐身上,隻是片刻她身上已經插滿了箭像一個頻臨死亡的刺猬一樣。
姜姒大叫着不要,掙紮着往月汐身邊跑去被蘇錦等人阻攔了下來。
姜姒撕扯着連恒之的衣服一直質問着為什麼,為什麼。
連恒之卻出乎意料的将姜姒一掌劈暈,蘇家三子上前阻攔卻受到了牽制:“蘇夫人受到驚吓送夫人回府。”
“三位。”他一改剛才得冷漠态度,臉上挂了幾絲敷衍人心的笑容:“聖上聽聞将軍遇刺特意派遣老臣前來營救,聖上說本想在玉潇宮設宴為将軍接風洗塵恐怕需要過些日子,隻是蘭亭城之事需要勞煩蘇家兩位公子和小姐随老臣去一趟宮中面見聖上,親自禀明。”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蘇崇文開口道:“連将軍,這一路舟車勞頓,我弟弟妹妹年紀又小,又剛剛又經曆此劫,弟弟和妹妹又擔心父親與母親,不如我随将軍一人去面聖了好?”
連恒之依舊是那副模樣,隻是語氣中帶着強硬:“聖上說了三人一起。”
說完似乎覺得自己态度過于強硬又緩和道:“聖上将宮中最好的禦醫送到了鎮遠侯府中,三位侄兒莫要擔心,你們的父親一定會安然無恙的,隻是若是惹得宮中那位不開心的這就沒辦法了。”
自古伴君如伴虎,雖然蘇錦自幼長在長亭未了解皇宮内的生活但是偶爾也會聽到長輩們提到一兩句,天子一怒伏屍百萬,這就是為何她的父親放着京都城繁華市井不住,偏偏自請拖家帶口到邊陲長亭守着一堆石頭。
蘇錦暗自扯了扯自己兄長的衣袖,示意他莫要說下去。蘇家兄妹三人同坐在一輛馬車内,車搖搖晃晃的,車内三人一直相互盯着對方但卻一句話都沒說。
車的速度逐漸減慢,車外街道兩旁叫賣聲音此起彼伏,很顯然他們來到了京都城最繁華的中心地段,這時他們便知道他們離皇宮城不遠了。
蘇崇文拿起蘇錦的手,用他的食指在蘇錦的掌心輕輕劃着小心二字,蘇錦和蘇崇旭二人相對視一眼點頭應允。
片刻後,連恒之的聲音透過車窗傳來“到了”的聲音。
三人先後下了馬車,皆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