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被師尊說我笨了。
但是師尊笑起來真好看,說我笨就笨吧。
我用腦袋蹭了蹭師尊的衣擺,乖乖蹲好等師尊摸我腦袋。
求摸!
獸修弟子都這麼說,隻要摸過一次毛茸茸,人生就注定要當獸修了!
師尊垂眸看着我,似乎在理解我剛才的動作,但在我還是人的時候,師尊就經常理解錯誤,更别說我現在是顆“煤球”了。
他問:“怎麼?腦袋癢?”
師尊給我套了一個祛塵術。
瞬間,我的毛發煥然一新,油光水滑。
“喵喵。”謝謝師尊。就算是貓,也要講禮貌。
但是對于師尊的不解風情,我無言以對。
師尊轉過身,準備離去。
好可惜,都還不知道師尊來我的屋裡要做什麼。
我耷拉着腦袋。
突然後脖頸被人捏住,身體失重,我下意識就要召喚我的劍出來,一擡眼發現是師尊,又放松下來。
“四條腿也跟不上嗎?”師尊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壞心眼了?居然會調侃貓了!
我仗着師尊聽不懂貓言貓語,反駁道:“喵喵喵!(您也沒說讓我跟上啊!)”
“聽不懂,說人話。”師尊說。
我要是能說人話還會喵喵叫嗎?!我氣得在空中張牙舞爪。
“笨貓。”師尊将我放在他的手臂上,大掌托住我的身體,四舍五入算是在抱我,但更像是不會抱貓,于是單手做了個窩,讓我的身體可以在他的手臂上有個支撐點,不至于會掉下去。
師叔他們好歹還會養仙鶴和仙鹿,師尊除了養過一個我,也沒養過其他生物,而且養我的時候,我都已經六歲了,不需要别人抱了,所以師尊不熟練也很正常。
我自行在師尊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用圓滾滾的腦袋蹭了蹭師尊的胸口,聽到師尊沉穩的心跳聲,終于安心了。
師尊帶着我回到他的書房。
進了書房,他又捏着我的後脖頸,把我放在了書案上。
我還沒習慣這四條腿,走兩步就撞到了書案上摞得比我一隻貓還要高的拜帖堆上,眼見就要被帖子砸腦袋了,我下意識捂腦袋,把自己的腦袋埋在爪子下面,但過了好一會兒,什麼也沒有發生。
我擡起頭,看見那些帖子都停在了半空中。
師尊捏了捏我的後脖頸,像是在懲罰我把他的書案弄亂了。
一張張拜帖重新摞回了原處。
用四條腿走路太難了,我怕再闖禍,弄亂師尊的書案,幹脆乖乖趴在原地不動了。
師尊坐了下來,提筆沾墨要寫字,我又剛好趴在他右手手肘邊,他的手肘碰到我,我識相地翻滾了一圈,打算給師尊讓位置。
結果沒預估好位置,從桌沿滾了下來,着急忙慌地扒拉着桌邊,懸空的雙腿在空中晃蕩,急得尾巴都甩冒煙了。
“喵喵喵!(師尊救我!)”
大掌從我的身後繞過我,落在我的肚皮上,将我撈進他的懷裡。
師尊:“安分點。”
好的。
我不敢再亂動了,趴在師尊懷裡感受師尊胸膛的起伏。
距離這樣近,我能嗅到師尊身上的氣味,涼涼的,甜甜的,桃子的果香。
是院子裡的雪桃樹結果了嗎?我從師尊懷裡冒出腦袋,順着師尊的手臂往上爬,趴在師尊肩膀上,從窗外看向院子,樹上的果子結得一個比一個翠紅。
說起來,這雪桃樹還是我入門後不久,和師尊一起種下的。每次桃子成熟了,我都會和師尊一起摘桃子吃,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師尊坐在院子裡煮茶,我爬上爬下摘桃子。
當然也可以用法術摘桃子,但那樣就沒意思,我得給師尊表現表現我敏捷的身手。
身後傳來師尊停筆的聲音,他的大掌按向我的腦袋,将我從他肩膀上“摘”了下來,讓我趴在他的腿上。
“噓,有人來了。”師尊豎起食指,抵在唇邊,示意我别說話。
話音落下,院子裡就響起了仙鶴撲騰翅膀的聲音。
師尊的手落在我的腦袋上,像是安撫般摸了摸我的腦袋,然後就沒再離開過。
我享受這種被順毛的感覺,尤其還是被師尊順毛,眯上眼睛,甩了甩尾巴,尾巴垂在師尊的腿側,輕輕搖晃,幾乎要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