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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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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怎麼吩咐你們的?”

神秘人戴着面具,匕首比劃一個悍匪的眼睛,彎着唇,問道。

一衆悍匪被鐵鍊穿過琵琶骨,跪鎖在地上,一個個都少了一隻眼睛,血淚流淌。

“我等辦事不利,求主人給咱們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賜予,賜予解藥。”

神秘人笑出聲,“解藥是給願意忠心聽話的狗吃的,你們不過是一群廢物,也配提解藥?”

悍匪們咬牙,為首的響亮的磕了一個頭。

“主人,我等回來時,查到上官芸特意從私宅出來,在動用人脈尋訪一個人。”

“哦?是誰?”

神秘人挑了下眉,匕首刮了刮眉毛尖,嬉笑着,歪靠在石座上,支起手,撐住額。

“回主人的話,那些人手裡并沒有畫像,不過倒是有一張玉佩圖樣。”

那悍匪額上冷汗密布,微微直起身子,眼睛示意了下自己的領口。

神秘人看向身側,手下點頭,下了台階,往悍匪領口裡掏了掏。

很快取出一張疊着,皺的不成樣子的紙,手下展開,上下察看,确認沒有什麼異樣,轉身上前,呈給神秘人。

神秘人盯着悍匪的眼睛,伸手接過,目光略瞟一眼,而後停住,微微眯了眼。

“把前一陣從京城來的加急信取來。”

“是。”

手下應聲,退下去不久,便将一封信捧着,到了神秘人眼前。

神秘人拿過,拆開,掏出其中一張信紙,與悍匪交上的圖紙放在一處,笑出了聲。

“好你個上官芸,我道你有多清高正派,原來也和所有世家一樣,摻和皇權之争。”

悍匪們聽的都微擡了頭。

神秘人将圖紙一揚,兩手撐在石案上,望着跪了一地的悍匪,“想要将功補過是嗎?如今就給你們這個機會。”

圖紙輕飄飄的落地,展開在一衆悍匪面前。

神秘人揮了下手,候立在側的護衛捧着錦盒,近前,悍匪們十指抓地,看了眼錦盒,又看向神秘人。

“畫上是秦家家傳信物,我給你們半月之期,若是找不到持有此玉佩的秦家遺腹子,便都不必回來了。”

神秘人丢下話,拂袖而去。

悍匪們筋骨一松,手忙腳亂的去夠護衛跟着離去時,丢在地上的錦盒,争搶着拿過裡頭的藥丸,塞進嘴裡咽下。

“這神秘人說的秦家,究竟是什麼來頭?”

第一個吃下解藥的悍匪,松口氣後,看向攤在地上的玉佩圖紙,撿起拿在手裡,端詳片刻,揚聲問道。

“嗐,還不就是犯上作亂,被抄家滅門的那個。”

第二個悍匪囫囵吞了解藥,搶過圖紙,也跟着看了眼。

“可我聽說北陵十三軍,都是秦家世代遴選提拔出來的精兵悍将,要說犯上作亂,怎麼不見這數十萬軍隊的蹤影?”

“你懂個屁”,第三個悍匪拍着胸口,長舒口氣,“官場上吃人不吐骨頭,栽贓陷害的多了去了,秦沁一個莽婦,橫沖直撞的為稅賦軍饷的事折騰了那麼久,鬧的聲勢那麼大,讓底下的百姓沸沸揚揚,心裡隻有秦家,沒有皇帝,就這還能不得罪人?”

有悍匪抹了把額上的汗,嘿嘿笑了聲。

“這事的傳聞,我在喝花酒的時候,也聽到過風聲,說是秦家獨苗秦沁死了,朝廷正盤算着接手管轄群龍無首的北陵十三軍,偏偏在這時候,一個消息傳遍北陵,說秦沁在外頭留了血脈,家傳信物都給出去了,那北陵十三軍原本就人心浮動,哪還能乖乖受朝廷管轄統領?不造反,為秦沁平反都不錯了。”

“那方才聽神秘人的意思,這燙手山芋,那些個龍女鳳孫還争搶來着?”

其餘吃了解藥的悍匪龇牙咧嘴的卸下琵琶骨上的鎖鍊,包紮傷口之餘,忍痛搭話。

“你個沒腦子的,北陵十三軍少說也有七八十萬之衆,這樣的兵權要是能不費一兵一卒收攏到手,不但皇帝跟前有面,就連其餘的王女皇女都得差她一大截,便是連那太女,都得擔心她自己的位子哪日被占了去,你說,還值不值得争,需不需要費勁去搶?換做我,就算是豁出命,我也得試試,更别提那些真正的皇親貴胄了。”

“可這秦沁的遺腹子,是什麼模樣,多少年歲,誰也不知道,咱們光憑這家傳信物,隻怕是來年墳頭的草都要三丈高了。”

“誰說不知道什麼年歲,你們難道忘了,秦沁五年前陣前受了重傷,墜入河中,生死不知,北陵十三軍的人找她都要找瘋了嗎?”

“哦,我想起來了,那時候秦沁回來,外頭還有傳聞她是被一鄉野村戶所救,養傷的那段時日,與那村戶之子珠胎暗結了,還說定了婚事,要準備八擡大轎,敲鑼打鼓的娶人家進秦家呢。”

“照你這麼說,這秦沁的孩子五歲了,小小年紀,竟然成了收攏北陵十三軍軍心的重中之重?那得多少人往死裡巴結?簡直前途無量啊,我怎麼沒這樣的鬼運氣。”

一個悍匪大歎,然後就被首領掌掴了後腦。

“一隻眼睛都沒了,還有心情做這種白日夢!”

“大姐,咱這是苦中作樂,要不是來時提前吃了麻藥,我早痛死過去了。”

悍匪一面後縮身子躲避,一面恨恨,“這神秘人好狠辣的手段,早晚解了毒,我要弄死她!”

私宅,上官芸回了書房,召了暖閣的奴侍來問話。

奴侍跪在地上,埋着首回,“回大小姐的話,正君不曾用早膳,但午膳不曾落下,湯藥也按時服了,不過……”

奴侍頓了頓,微微擡了些頭,“正君一直說想見大小姐,不知大小姐可要去暖閣瞧瞧正君?”

上官芸負手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

“不必。”

奴侍驚訝的張大了眼,又連忙低頭應是。

等到奴侍出去,聽雨進來,回禀,“大小姐,桑家主君醒了。”

上官芸側過身,“桑香如何了?”

聽雨,“好好的在桑府待着,春夏院的奴侍丫鬟皆精心照料,不曾如桑家主君所言,有人要害桑香。”

聽雪哦了一聲,接話,“大小姐,這裡頭果然有蹊跷。”

上官芸看向聽雨,“去告訴趙氏知曉,以及事情未水落石出以前,請他留在廂房,不可随意走動。”

“是。”

聽雨退了下去。

聽雪眨了下眼,略略近前,“大小姐,奴婢可聽說葉少莊主去了暖閣,與正君起争執了,然後正君眼巴巴的望着窗外的桃花樹掉淚,之後别說用膳,連藥都無需人勸就服了。”

上官芸負在身後的手緊握。

聽雪嘿嘿笑了一聲,“奴婢就是告訴葉少莊主,正君讨厭海棠,讨厭了三年,沒想到還能有這番結果,實在是出乎奴婢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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