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月刷的就擡起了頭看向辰風,還是不死心的問道:“那你可都看見我的樣子了?”
辰風歪着頭有些乖巧的樣子,似盯非盯地點點頭道:“都看見了。
他眼簾一垂,又道:“師父很可愛,弟子頭一次見這樣的師父!”
可愛?水千月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真的是全毀了!
這個回答實在太催人淚下了,她抿着唇,欲哭無淚。辰風道:“師父,儀式快開始了,咱們還是早點過去吧。”
水千月茫然的點點頭,吃完最後一口包子,跟着辰風向高台那走去。
兩人走了一會,水千月稍微接受了一些,忽然問道:“你那日說若是得了第一,想求師父答應你一件事,究竟是什麼事啊?”
辰風沒有接話,腳步也沒停,兩人繼續走着,腳步聲也很有節奏。
水千月忍不住轉頭看他,“怎麼不說話?”
辰風停了下來,轉過身面向水千月頗為鄭重地道:“這個,弟子想過兩日再說,再過兩日就是師父的生辰了,弟子有份禮物想要送給師父,等那時再說吧。”
聽到禮物那時,水千月的眼睛蓦地睜大了,等辰風說完,淡淡道:“嗯,好吧。”
兩人繼續前行,水千月心中又歡喜了不少,既然他不想說那就等等吧,再過兩日是她的生辰,水千月自己都忘了。
原先辰風還沒來的時候,水千月的生辰總會由木清揚來操辦,也不是什麼大操大辦,他總會去尋一些新奇的小玩意給她。有一年水千月說海棠花好看,他就在清雲峰的後山種了一片的海棠,開花的時候,宛如一片紅雲,遠遠望去好看極了。
後來辰風來了,小時候他會給水千月做長壽面吃,長大些就偷偷觀察水千月喜歡什麼,跟木清揚一樣去搜羅來送給她。
有一年,辰風聽女弟子說女子都喜歡頭花,等下山的時候去給水千月買了一朵用絹紮成的海棠花,好看是好看,不過水千月并不喜歡往頭上戴花,就沒怎麼戴過。
還有一次上元節的時候,水千月帶他下山去看煙花,水千月看着滿天的綻開的煙花,笑的格外開心,辰風就以為她喜歡煙花,自己特意去學了如何做煙花,在将一間小茅屋炸壞後終于學成了。
不知他這次又準備了什麼禮物?
水千月的帳篷離高台不遠,走了沒多久便到了。
高台上早就有不少人入座了,高台下也已經按照各派情況分好了位次,各個環節都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水千月跟辰風剛到此處,薛景珩就跑了過來,先給水千月行了禮,然後拉着辰風道:“辰風師兄你怎麼才來啊!快跟我來,咱們還要上台領獎呢!”
辰風把胳膊從他手裡拽出來,水千月道:“快去吧。”
辰風應了聲是,薛景珩又拉上辰風的胳膊,将他拉走了。
水千月上了高台,還是之前的位置,她走過去跟周邊一衆道友打過招呼坐下。
木清揚在她前面扇着折扇,晏雲衡在跟蕭掌門以及空明大師交談。
水千月看了看正前方的比試排行榜,如今已經塵埃落定,第一名乃是衡陽派的蕭夜霖,那邊蕭掌門嚴肅的臉上始終挂着一絲喜色。第二名則是辰風,第三名是百花宮的弟子華宛芳,第四名是葉寒舟……薛景珩竟然還排到了第九名。
按照慣例前三名的有不少獎金還有一柄上品靈劍作為獎品。
辰風雖然隻是第二名也已經很不錯了,與第一名的蕭夜霖僅有一數之差,水千月不由得生出一種自豪感。
木清揚轉過身,折扇翻飛,笑道:“你這小徒兒天資不錯,竟然還得了第二名,可喜可賀啊!”
水千月得意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誰教出來的!”
随後身旁幾位其他門派的宗師也來祝賀,水千月矜持的點頭稱道“過譽了”“哪有哪有”……
台上一片恭維之聲,台下一位衡陽派弟子走到衆人面前來,喧鬧的弟子紛紛安靜下來,台上也跟着靜了下來。
那人正是比試開始時介紹規則的那位衡陽弟子。
此人一身玄服暗秀金紋,陽光下熠熠生輝格外引人注目,他緩緩開口,氣息綿長聲音渾厚,一聽就知道是位功力深厚之人,說話一清二楚。
他是講了幾句冠冕堂皇的客套話,很快進入正題,開始宣讀此次比試的前十位弟子。
第一位蕭夜霖,他應聲上了前方,領了自己的獎品。氣宇軒昂地走了下去,引得下方一陣窸窸窣窣的暗語聲。
第二位便是辰風,他應聲從座位上站起,水千月一早就從人群中找到了他,目光灼灼地望去,在他站起的一瞬間目光凝起準确無誤的找到了水千月,兩人遠遠地對視了一眼。
那目光柔和又多情,就這一眼水千月卻仿佛被什麼擊中了心靈,似乎有一瞬間忘記了呼吸。
等她回過神來,辰風已經到了前方,正要去領屬于他自己的榮譽。
忽的台下一人站起身來,大聲道:“等等,霹靂門高正弘要告發這位水辰風師兄大逆不道,穢亂師門,暗中觊觎自己的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