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
宋年簡短地在鍵盤上打出一個字,卻又在發送鍵上遲疑許久,她轉而在這個字後加了個句号這才回複過去,和向玉珍一塊下了樓。
安:【那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學校?】
宋年在聊天框裡打了個“不用”,站在門口時又遲遲不知道該不該發出去,想了想,她還是把這個字删掉,換成了别的東西。
【碰上了就一起去。】
發完這句話,宋年便打算早起去學校。
最好不要和許念安碰上了。
群聊裡無人在意宋年拉誰進了群,許念安也未在群裡發過言
好像之前談起杜平娜和許念安的事,隻是同學們閑暇時刻用來打發時間的談資。
宋年卻躺在床上耿耿于懷。
她抱着手機躺在床上,心裡總感覺堵堵的。
很别扭。
她煩躁的時候,忽然翻身盯上了在盆裡呼呼大睡的雪雪。
在那一刻,宋年當機立斷着,帶着它去了浴室。
不一會兒,她像是打了一場水仗出來,渾身濕漉漉的。
小貓被洗得幹幹淨淨,宋年身上都濕了,她也順帶洗了個澡。
寫完了最後一點沒寫完的試卷,外面的天徹底黑了。
宋年躺到床上,聽到聲音,雪雪也跳了上來,被子還沒暖,她就踢到了一個暖和的貓貓頭。
“雪雪?”宋年伸手把貓從被子裡撈出來,用手不停地撫摸着小貓頭問,“怎麼了?”
雪雪閉着眼舒服得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音,藏在被子裡的尾巴一掃一掃。
宋年抱着雪雪睡了一晚。
可起床時,雪雪又莫名其妙地跑到了她的頭頂,縮在床頭櫃和她頭之間那個小縫隙裡。
宋年起床洗漱,收拾了一下書桌上的試卷和文具換好衣服就出門了。
走在路上,她的下巴往圍巾裡縮了縮,想着還有什麼事沒做。
昨晚已經囑咐過奶奶要喂雪雪吃飯的事了,還有什麼事她沒做呢?
她想不起來,但心裡一直空落落的。
到了家附近的車站,宋年定睛看去,看到車站長椅上坐了個人。
許念安也戴了條圍巾,灰黑配色,而宋年的是藍色的。
許念安聽到腳步聲轉頭看過來,依舊如同昨日一般喊她,:“年年。”
宋年走過來,不解為何自己已經提前這麼早出門了都能和這人碰。
被躲着的許念安此刻還傻傻道:“真巧。”
宋年沒說話,隻是安靜地坐下,埋頭看着地面。
許念安看她這樣,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也實相地不再說話了。
二人無言,此刻風聲最大。
不知過了多久,車來了。
等他們到了學校,比班主任規定到校時間還早了半個多小時。
可這會兒班裡已經有很多人了,一部分是來補假期作業的,還有的是買了早餐來吃。
宋年兩者都不占。
她家離學校比較遠,每次早上坐車隻能坐兩個點的,兩班車間隔二十分鐘。
宋年早上起不來,她一般選擇坐後者,所以以前經常踩點到學校。
今天她起早了,為了躲旁邊這人。
可旁邊這人起得更早。
宋年有些無奈地坐到了座位上,罕見地有些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許念安剛到教室就出去了,進進出出的,不知究竟是在忙什麼。
起得太早,困意襲來。
宋年摘下手套趴在桌上睡覺,不一會兒便聞到了一股香味。
她早上起床時忙着出門,早飯沒吃。
這會兒肚子早已經開始抗議了。
宋年直起身子來,卻看到了放在自己桌上的一個塑料袋,塑料袋裡還有一個紙袋。
看紙袋上面的字,這是學校門口的烤餅。
宋年看向一旁的許念安,發現他手裡拿着的正是這家的烤餅。
“給我的?”宋年問。
“我想着你應該沒吃早飯,這家烤餅挺好吃的,你可以試試。”
烤餅的香味不停地往宋年鼻子鑽,最後她隻在此事上妥協了,拿出手機問:“這個多少錢,我轉你。”
許念安擺了擺手:“向奶奶都讓我在學校裡好好照顧你了,怎麼還能讓你給我轉錢呢?”
聽到這話,宋年啞然,最後估了個價給許念安轉了過去。
當然,許念安沒收。
門口賀笑笑和杜平娜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她們朝着宋年這邊看過來,接着賀笑笑便十分驚喜地用班上人都能聽到的音量道:“诶娜娜,你跟那個誰戴的是情侶款圍巾诶。”
杜平娜聽了,低頭看着自己的圍巾笑了笑:“估計是巧合。”
賀笑笑繼續順她心意講下去:“我這隻單身狗真的要被你們亮瞎眼了。”
班上有不少同學都參與過聊天,他們也往宋年這邊看了幾眼,宋年隻覺得渾身不自在,但身旁這人一直在低頭寫東西,仿佛全然沒意識到自己就是話題的主人公。
宋年開了個暖寶寶捏在手裡,也偷偷地看了許念安兩眼。
興許是人天生對目光比較敏感,被盯着看了這麼久,許念安終于擡起了頭,當他看到班上好幾個人在看他時,他隻感覺莫名其妙。
“他們怎麼了?”許念安問。
“在看情侶款圍巾。”宋年淡淡回道。
看到許念安反應過來,賀笑笑還在不停地誇贊着兩人的緣分。
許念安聽到對方的話,這才低頭看到自己的圍巾,發現圍巾的顔色和杜平娜的圍巾幾乎一模一樣。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歎了口氣将自己的圍巾取了下來放在了宋年桌上。
“年年,我可以和你換着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