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笑笑說完後癟着嘴,讓人看上去心疼極了。
杜平娜象征性地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在安慰,尖銳的眼神卻打在了宋年的身上:“你還沒聽到嗎?宋年,這可是人家媽媽送女兒的禮物,你就算再喜歡,也不該偷這個的。”
也不該。
這句話一出,像是直接把宋年釘死在了“小偷”的恥辱榜上。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許念安笑了一聲,“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嗎?”
“你!”杜平娜被許念安這句話嗆得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也許是礙于現場還有這麼多人在,隻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圍在周邊的除了班上的同學之外,還有許多家長。
他們還不明情況,隻能看到眼前的東西。
“男同學怎麼能這麼和女生說話呢……”
“你們班上還有這種同學?”這是一個家長低頭問自己的孩子。
面前一群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聽着這些有的沒的,宋年用一隻手壓住了自己在發抖的另一隻手,她擡起頭來,直視着杜平娜:“好啊,如果要抓小偷,那就查監控吧。”
“你放心,”杜平娜立馬回以微笑,“李老師一清楚情況就去查了監控,保證把這個小偷抓出來。”
說曹操曹操到,李新華從教室前門進來,看到圍在教室窗邊的一群人,她問:“都圍在那幹什麼呢?”
杜平娜聞言朝宋年抛了個眼神,便帶着賀笑笑回到了座位上。
家長陪着自己的孩子坐好,教室裡終于清靜了些,杜平娜剛坐下就不老實,舉着手問:“李老師,您去查過監控了,有找到小偷是誰嗎?”
李新華沒搭理她,隻看向宋年,臉上滿是失望的表情。
“宋年,所有同學都在操場上的時候,你一個人來教室幹什麼?”
李新華說完這話,大家的目光再次聚到了宋年身上。
也就是在這時,宋年才知道自己那時收到的信息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往教室裡掃了一眼,最後落在了給她發信息的那個同學身上。
“我來教室,是因為有人給我發了信息,說李老師讓我來教室拿演講稿。”
那個同學被宋年盯得渾身不自在,想偏過頭看着其他地方。
“我讓你來?”李新華像是聽到了什麼胡話,“我不是在下面就把演講稿給你了嗎?”
“是的,但是吳昂同學是在您給我演講稿之前就給我發了信息,讓我來教室找您。”
說完,宋年轉頭看了身邊兩人一眼:“阿姨,許念安,我想出去。”
兩人給她讓了座,宋年打開了手機,來到李新華面前時舉起了手機,确保對方可以看到信息的具體内容後才放下了手。
李新華看得皺起了眉,她看向坐在教室後門處的吳昂:“吳昂,我什麼時候讓你叫宋年來教室了?”
被叫到的吳昂像是知道自己估計逃不過這一出了,隻能認命地站起來,他大剌剌地笑了笑,看着宋年開口:“我就是不小心聽到了李老師說要給宋年演講稿的事,想着時間不多了,就趕緊給她發條信息說一下,沒想到李老師沒在教室嘛。”
他說這話把自己擇得幹幹淨淨,宋年又成了衆矢之的,杜平娜繼續補刀:“就算她不是主動來的教室,但說不定她就是來了之後看到沒人才動了偷東西的心思呢?”
“畢竟啊,有些人沒爸沒媽,家教?”杜平娜輕笑一聲,“沒有的東西就不用說了。”
許念安聽到這話後就忍不住了,他忽地起身,卻被張珀輕輕拽住了衣擺。
張珀用眼神朝他示意往講台的方向看,許念安看過去,卻看到了宋年正在朝他搖頭。
她用口型說:“别沖動。”
安撫好許念安後,宋年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到這件事上來。
那群人一貫喜歡用提起父母的方式來讓宋年不快,可如果是痛久了的傷口,積年累日,反倒就不那麼痛了。
“那你來了教室之後沒看到我,為什麼還要進去呢?”李新華問。
“我以為您沒等到我,會把演講稿放在我的課桌上。”宋年如實答。
那段時間所有同學都離開了教室,宋年想,如果除了她之外,再沒有别人進來過的話,會是誰把這東西放到了她的課桌裡。
想到這裡,不等李新華回答,她擡起頭,反問:“但是老師,您一進教室就來問我,除了我之外,真的沒有人進過教室了嗎?”
被宋年用這樣的語氣問,李新華的目光一掃台下,最後隻能按事實回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