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珀心裡頓時不是個滋味，她眨了眨眼：“好吧。”

開會的時間仿佛被拉得很長，張珀最後也回去了，臨走時還再三囑咐了許念安好好護着宋年。

許念安認認真真地應下了張珀的每句話，兩人把她送到教學樓前，就被張珀催着上樓了。

正午時太陽還開得燦爛，到現在這會兒，天空已經被烏雲占滿了。

“要下雨了，上樓吧，”張珀笑了笑，等到對面兩人一齊轉身後，她才慢慢朝身後走去，擡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上樓回到教室後，許念安走在前面，宋年看到了靠在走廊欄杆上的杜平娜，沒多看一眼就進了教室。

賀笑笑哭也哭不出了，她隻能咬着牙，像是在祈禱。

春天的第一場雨在夜晚時來了。

晚自習的時候，李新華帶着對賀笑笑的“判決”來到了教室。

因為之前有記錄在冊的□□行為，再加上這次的盜竊污蔑事件，許多家長都向學校反映了自家孩子在學校的安全問題，經過政教處綜合考量，決定給予賀笑笑勸退處理。

賀笑笑還來不及多說什麼，隔天人就已經離開了學校。

這時的雨剛好停了，宋年走到走廊上，目送着賀笑笑離開的背影，擡頭看着樹上的新芽，耳邊忽然傳來了許念安的聲音。

“年年。”

宋年轉頭，就像從前的那麼多次那樣，看向了對方的臉。

“許念安，”宋年眨了眨眼，不知怎的，她心裡忽然有股莫名的沖動，樓頂的雨滴往下落，有的落到了他們這層的欄杆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她說：“我們一起上大學吧。”

去C大，或是無論去哪裡，隻要是他們在一起。

聽着這無異于告白的話語，許念安點了點頭，應道：“好。”

也許是有了賀笑笑這個“模範标兵”在，班上的小團體很罕見地沒有在一起活動了，這是宋年上高中以來，除了高一剛開學那會兒之外，最安穩的一段日子。

上課，下課，做題，背書。

即便是緩過神來時已經忙活到了夜裡兩三點，她也依舊覺得充實。

許念安的英語成績穩步上升，就像是江湖混混有一日撿到了武林秘籍那樣，忽然開了竅。

三模是高考前的最後一次大型模拟考，考試順序完全參照高考的科目順序來，考試一共兩天，考試結束的那天下午放一次短假，用來給學生調整狀态。

雖然隻有一天假，但在放學前，所有人都還是顯得很激動。

張珀早早地就在校門口等着了，看到兩人走出來，她舉起手揮了揮，左手還拎着一袋東西。

“媽，您怎麼來了？”許念安驚喜，順勢接過張珀手機的袋子，看到了盒子裡的小巧甜品，“這是什麼？”

張珀看向宋年，又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這臭小子。”

許念安還在狀況外，也許是這些日子的學習強度太大，壓迫得人除了學習之外其他事都不太清晰了，他拎着甜品想了好一會兒，才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來。

知子莫若母，看到許念安恍然大悟的表情，張珀無奈笑了笑。

“年年，我錯了，”許念安立馬認錯，“我忘記今天是你生日了。”

但聽到這個，宋年還在狀況外。

她都已經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了。

“年年，生日快樂，”張珀把許念安手上的甜品拿了回來，“本來已經買好蛋糕了，來接你們的路上看到這個，覺得你會喜歡。”

宋年的确喜歡。

她喜歡甜的味道，喜歡好看的顔色。

她接過了甜品，甜甜笑着：“謝謝阿姨。”

三人這才往車站走。

也許是壽星能力加持，原先不遵守時間要等很久的公交車今天立馬就等到了。

宋年和許念安一起坐，她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而等到她坐下的那一刻，校服兜裡的手機震了震。

宋年拿出手機，看到了來信者是杜平娜。

對方發來了一個文檔，文檔名是“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