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陸寒卿掃了一眼,司景明說的是:“陸寒卿,我找不到襪子穿。”
他讓司機改道回那處江邊的住所了。
這就是司景明的辦法。
夏天就要來了,金池地産看中了一塊地皮,司景明也看中了,他要做茶園。做通了關節拿好了授權,已經立項,還在各大版面上洗好了經濟開發的說辭。
整個事情他這邊才惬意地聽完彙報,陸寒卿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司景明,吐出來,還給金池。”
“可以。”他筆直的長腿交疊着跷在會議桌上,手裡夾着一支纖細的卡比龍,輕輕地敲在桌子上,沒點卻依然散着點煙草香。
陸寒卿問:“什麼條件?”
“你知道的吧,金池的大小姐在國外拍過電影的,美死了,陸寒卿,我想和她談戀愛,談成了就不糾纏你了,反正你也不喜歡我。”
“人家想和你談嗎?”
司景明歪在椅子上笑,想吸一口煙,但到嘴邊發現沒點,手又放回了桌面,眼裡有一種細微的閃光,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我的認真,是一種誠意。”
“不缺誠意。”
“你是她代言人?”
陸寒卿沒有說話,司景明也不急,就慢慢地用卡比龍敲着桌面。他淡淡笑着,在外面,愛笑就是他的面具。
直到陸寒卿忽然說:“什麼時候下班,我去接你。”
“接我幹嘛?”
“吃飯,司景明,你太瘦了。”
司景明一下就笑得很開朗,聽得出來他弦外之意的評判,和陸寒卿比商業手段,他當然太弱了。但那又如何,在陸寒卿心裡,别人和他叫闆需要資格,但司景明不需要。
“玩不過你正常,但你玩死我,以後又想我了可怎麼辦。”
手機裡依稀也是一句慵懶的輕哼,陸寒卿隻說:“選一家餐廳,發我手機上。”
陸寒卿不會想念司景明,因為司景明從來沒有離開過他的視線範圍。陸寒卿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司景明一離開他連襪子都找不到。
但地皮的事,陸寒卿讓他吐出來,司景明多少都有點不服,挑别的話說:“陸寒卿,我這模樣,在你們gay圈受歡迎嗎?”
“一般。”
“那你呢?”
陸寒卿沒有回答。
“那你呢?”司景明又問一遍,他從小就這樣,陸寒卿藏在他家的時候,有問題他不回,司景明就會一直問,直到有一個人先投降。
“你既然不是,關心這個做什麼。”
司景明把電話挂了,多少年前說的不是,就給他判刑判到現在。他不是也不代表陸寒卿就可以不顧之前的所有交情,直接讓另一個人天降比他還重要的位置。
那個人又為陸寒卿做過什麼?斷電的時候也抱着陸寒卿睡過覺,哄他這裡是司家,再也不會有人把他關進小黑屋了嗎?
穿着陸寒卿的睡衣出現在他面前,陸寒卿也不過是把司景明拎進主卧,丢在床上,然後自己走了出去。
司景明自己想想也很可笑,陸寒卿這種怎麼可能受歡迎。又兇又冷,還不好溝通。
陸寒卿喜歡漂亮的,可是敢覺得司景明長得一般。
讓司景明隻能想到有眼無珠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