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卿看到他,腳步似乎滞了一瞬,然後壓下翻湧的目光,有意無意掃了一眼身後的助理。
“司先生!我知道你,陸總跟我提過你的。”那位看到司景明,立刻摘下了墨鏡,明目張膽地仔細把他從上看到下,忽然咧嘴一笑,“你,直男。”
司景明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素質特别好過,花名在外,頂多算待人接物略有禮貌,但今天沒有立刻打這人,他覺得自己素質已經夠好了。
“他也不是?”司景明問的是陸寒卿。
“我當然不是,不然平常和陸總聊什麼。”那人卻自己回答,他也知道陸寒卿的性取向。
司景明袖子裡的手雖然在抖,但面上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怎麼稱呼?”
“秦理。”他甩了甩頭發,英俊帥氣,深邃的五官有混血的感覺,好像長得很像一個港台的明星,但司景明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
他點點頭,這大概是陸寒卿的新歡,轉頭回自己車上,一直出奇地冷靜。
來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冷靜。
其實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陸寒卿身邊有人,司景明的震驚已經超出了他所能表現的最高上限,以至于隻能漠然地,呈現出了一種麻木的效果。
他不相信陸寒卿是一直自己一個人,然後突然有天眼睛一睜就發現自己是gay了。一定是至少有個男人啟發了陸寒卿,讓陸寒卿喜歡上,他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這些年他也沒有變過,司景明便默認,他應該一直有自己的床伴。但以他的了解,可能床伴達不到陸寒卿的伴侶标準,所以明面上,陸寒卿沒有帶給任何人見過,他才真正的隻是玩玩。
陸寒卿從始至終都一言不發,司景明回到自己的賓利上,才發現他竟然一聲不響地跟過來了。
回頭看他一眼,神情還是麻木:“陸總,這是直男的車。”
“去我車上。”
“那你對象坐哪裡?”
陸寒卿凝視着他,一字一頓:“秦理坐哪裡,關我什麼事。”
“所以他真的是你對象。”司景明一直都好好的,直到這句話說完,尾端的時候嗓音卻有些變調,他抿了抿嘴唇,深呼吸,陸寒卿為什麼喜歡别人,别人,比他好在哪裡?
“那你是誰?”陸寒卿問他。
司景明稍稍怔愣。
陸寒卿微低了頭,難得無奈地按了按眉心,說:“我們先回家,我有話要在我的車上就和你說。”他眼底有些淩亂暗色,“等不了。”
這邊的司機是司家的,陸寒卿認為對他待會兒要做的事,不太方便。
司景明下了賓利,去了陸寒卿車上。原來秦理早就自己走了,行李也自己帶走。
陸寒卿先上的車,司景明背着身體正走神地看司機關他這邊的車門。陸寒卿忽然攬了他的腰,轉瞬就将人抱到了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