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陸寒卿已經不在了。
打開桌面電腦,司景明又開始查。這台就很幹淨,都圍繞工作,其他不過就是今天早上才接收的幾份圖文資料能算作娛樂,是推薦當季新款男裝的。
又點開陸寒卿今天在這裡坐了半天的搜素記錄,背脊忽然一僵,特别私人的三個字:男朋友。
不像突然打錯的,是本來要搜關于男朋友的某個困惑,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就突然到此為止,或者被打斷了,後面沒有打全。司
景明眼睛瞪得大大的,黑着臉坐直,離屏幕很近。
男朋友什麼,他想男朋友了?
果然,煩死了,他笃定敲了一下鼠标,陸寒卿男朋友果然就在公司。
不是,他還以為最多是床伴,原來陸寒卿心裡是有一個男朋友,有名有份的,不是玩玩的。
司景明眼睛也跟着黑了。
那男朋友是什麼天仙嗎,你陸寒卿敢巴巴地去喜歡?他個大活人在這裡陪坐了半天,你TM眼瞎啊看不見我,非要想别的男人?
他歪了嘴角,都氣笑了,就在這七竅生煙的時候,煩躁滾了滾鼠标,看到了上面還疊了個新的搜索記錄:無聊。
“無聊”?
說誰,我嗎?
吸了口氣,眼睛冰冷得要殺人,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倒在椅背上病态地笑得不能自已。
好好好,陪了半天就落下了個“無聊”的罵名,太好了,原來一直覺得自己乏味無聊。
那你昨天晚上還亢奮地摸成那樣,是TM的預防手指關節退化啊?
陸寒卿回來,站在門口沒進去,什麼也沒幹,不知道司景明怎麼又氣了。
椅子背後的書架上,紙質文件和裝飾物品全被摔在了地上,桌上也狼藉一片,除了那台顯示屏,該掀的掀,該扯的扯。
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次了,司景明一生氣,就喜歡弄亂他的東西,讓他的地方,遍布司景明折騰的痕迹。
直到司景明一腳踢飛了地上的水杯,辦公椅被他動靜極大地拽出來,坐進去歪倚着,視線才瞥到了陸寒卿的身上。
口袋裡摸了一下,才想起來沒煙,心情更差,司景明摩挲手指,擱在了扶手上:“你剛剛去哪兒了?”
他要問話,陸寒卿進來反手關門。
“開着,又不是什麼說不出口的。”
陸寒卿依舊在關。
“我讓你開着!”司景明大吼命令。
外面的員工大氣都不敢出,光顧着流汗,還有人敢吼陸寒卿。
陸寒卿利落放開了門把手,就讓它敞着,很聽話。
“去哪兒了?”司景明語氣忽然又很平常。
“開會。”
“怎麼沒和我說?”還是很平常。
門外的人頭上飄滿了問号,就氣這個?
“你不在,時間短。”陸寒卿每天都有清晰明确的工作計劃,不喜歡有人打斷,或者在工作時間裡制造無關問題,但今天司景明主動給要求來陪他,陸寒卿心情很好,他願意包容。
司景明笑了一聲,手指實在不舒服,就從抽屜裡摸了支筆夾着,他的聲音格外友善:“時間短,都沒怎麼盡興吧。”
陸寒卿皺了皺眉。
從陸寒卿的眼睛裡看到了點氣憤的嫌棄,聽見他無所謂地說:“沒事,你想去找你對象玩就去吧,不用管我,我支持你,你找什麼對象我都支持。”他在椅子裡歪了歪頭,像個純潔的天使一樣笑了起來。
外面的人在面面相觑,是說的他們老闆嗎?老闆這麼可怕的人……也能有對象?
門被陸寒卿關上了,陰着臉往辦公桌走,攥着衣領把司景明從椅子裡拎了出來,将人擠到辦公桌上。司景明隻坐着一點桌子邊,兩腳都在地上吃力踮着。
他也猛地推陸寒卿:“有對象了就别招惹我!”
陸寒卿努力克制着自己,眼底燒灼:“誰先招惹誰的?”他逼近到司景明眼前,兩人呼吸相聞,聲音溢滿危險,“你今天突然氣什麼,你不是早就覺得我有别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