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燈光在暴雨夜忽明忽暗。
謝安野的指節抵在潇故深第三根肋骨下方,那裡有一道新鮮的貫穿傷。
醫用縫合線在皮膚間穿梭時發出細微的嗤響,每穿過一針,他都能感受到潇故深腹肌的緊繃。
"再裝睡就把線縫歪。"謝安野的剪刀咔嚓剪斷線頭,"讓你留個蜈蚣狀的疤。"
潇故深睜開眼,瞳孔裡還殘留着納米芯片溶解後的金色微粒。
他忽然抓住謝安野的手腕,拇指按在那道淡白色的舊傷疤上——去年冬天謝安野為他擋下的刀傷。
"蜈蚣比蜘蛛好看。"潇故深的嗓音像砂紙磨過生鏽的金屬,"你背上那個才叫慘不忍睹。"
謝安野甩開他的手,酒精棉狠狠擦過傷口邊緣。潇故深悶哼一聲,卻露出牙齒笑了。這個笑容讓謝安野想起三年前在碼頭倉庫的初遇,潇故深也是這樣帶着滿身血迹對他笑,然後當胸給了他一槍——麻醉彈。
醫用托盤突然被掃到地上。潇故深翻身将謝安野壓倒在醫療床上,未愈合的傷口滲出的血染紅了繃帶。他的膝蓋卡在謝安野雙腿之間,左手鉗住對方的手腕按在枕頭上,右手卻溫柔地擦去謝安野顴骨上幹涸的血迹。
"殡儀館裡,"潇故深的呼吸噴在謝安野的耳廓,"你明明有機會拿走芯片獨自逃命。"
謝安野的膝蓋猛地頂上潇故深大腿内側的淤傷。在對方吃痛松勁的瞬間,他反手抽出枕下的手術刀,刀尖抵住潇故深喉結下方兩厘米處——那裡有言殊知植入的次級控制芯片。
"因為我想親手殺了你。"謝安野的刀尖劃開皮膚表層,露出一點銀色反光,"慢慢殺。"
潇故深忽然俯身,這個動作讓手術刀刺入更深。血珠順着謝安野的虎口滑落,溫熱粘稠。他們的睫毛幾乎相觸,潇故深的瞳孔在昏暗燈光下呈現出一種奇異的琥珀色。
"撒謊。"潇故深舔去謝安野唇角的血痂,"你連我的頭發都舍不得燒。"
謝安野的刀尖突然轉向,挑出那塊次級芯片。潇故深在劇痛中咬住他的肩膀,犬齒刺透黑色戰術服。兩人在血腥味中僵持,誰先松口誰就輸了——這是他們之間持續五年的遊戲。
門鎖轉動的聲響讓潇故深率先退開。秦霜端着醫用托盤站在門口,獨眼在兩人之間轉了轉,露出意味深長的冷笑:"打擾了你們的...傷口護理?"
謝安野推開潇故深,手術刀在指間轉了個漂亮的弧光:"他的芯片。"
秦霜用鑷子夾起那枚沾血的微型裝置,放在燈光下觀察:"次級控制單元,已經失效了。"她突然掰開潇故深的左眼,"但角膜上的納米電路還在增殖。"
謝安野看到潇故深眼底的金色細絲像活物般蠕動。他下意識去摸腰間的解毒劑,卻被潇故深扣住手腕。對方的掌心燙得驚人,皮膚下仿佛有金屬熔流在奔湧。
"暫時死不了。"潇故深用謝安野的襯衫下擺擦了擦手上的血,"眼球分析完了?"
秦霜扔過來一個數據闆。全息投影展開,言殊知左眼球的顯微結構旋轉放大。在虹膜第三層組織上,刻着一串二進制代碼。
"坐标指向城北污水處理廠。"秦霜的機械義眼閃爍着冷光,"但更有趣的是這個——"她放大晶狀體的橫截面,幾十個納米級的儲存單元排列成DNA螺旋狀。
謝安野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他見過這種結構——在潇故深被強制上傳的意識數據裡。
"神經記憶編碼。"潇故深的聲音忽然變得異常冷靜,"言殊知把自己的童年記憶植入了眼球。"
暴雨敲打着安全屋的鐵皮屋頂。謝安野注意到潇故深左手小指在輕微抽搐——這是他撒謊時的微表情。五年前那個雪夜,潇故深解釋肩膀槍傷時也是這樣無意識地顫動手指。
秦霜突然将鎮靜劑紮進潇故深的頸動脈:"睡吧,騙子。"
潇故深在倒下前對謝安野做了個口型——"地窖"。
等秦霜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盡頭,謝安野立刻掀開醫療床下的暗格。生鏽的金屬梯通向漆黑的地下室,潮濕的黴味中混着一絲血腥氣。他的手電照出牆角蜷縮的人影——真正的潇故深被鐵鍊鎖住手腕,嘴角挂着血痕,但眼睛是正常的深褐色。
"她給你注射了什麼?"謝安野的匕首砍向鎖鍊。
"能讓我說真話的玩意兒。"潇故深咳嗽着站起來,扯開衣領露出胸口發光的植入物,"秦霜不是幫我們,她在找言殊知的意識核心。"
謝安野的手電光掃過地下室牆壁。上百張照片和文件釘在黴變的牆紙上,全是關于STilY的人體實驗。中央最大的那張照片裡,年輕的言殊知摟着秦霜的肩膀,而背景中的實驗艙裡漂浮着一個金瞳少年——長得和潇故深有七分相似。
"你是他們的..."
"失敗品。"潇故深扯下照片塞進口袋,"言殊知最早的意識傳輸實驗對象。"他突然将謝安野撲倒,子彈擦着他們的頭頂射入牆壁。
秦霜站在樓梯口,手槍瞄準潇故深的心口:"我該叫你47号實驗體,還是潇故深?"
暴雨沖刷着廢棄醫院的玻璃窗,謝安野的軍靴踩碎地上散落的藥瓶。
走廊盡頭的實驗室亮着詭異的藍光,陸然文被禁锢在機械手術台上,左半身的皮膚已被剝離,露出下面精密的合金骨骼。他的右眼瞳孔不斷縮放,虹膜上閃過數據流般的金色紋路。
"他把自己改造成了雙向接口。"秦霜的獨眼在陰影中閃爍,"言殊知通過他控制整個屍群網絡。"
謝安野的槍口對準陸然文太陽穴的植入芯片:"直接摧毀?"
"不行!"潇故深突然按住他的手腕,"芯片連着三百具載體的自毀程序——"
手術台上的陸然文猛然睜眼,機械左手掐住潇故深的喉嚨,發出的卻是言殊知的聲音:"親愛的潇先生,你比我想象的...更關心舊情人?"
謝安野的子彈擦着陸然文的耳際射入主機,火花四濺中,陸然文的右眼突然恢複清明:"快...殺了我...他在我的視覺皮層..."
宋寒嚴跪在賀駕的辦公室裡,後頸的STilY烙印暴露在監控下。
賀駕的皮鞋尖挑起他的下巴:"三年卧底,就為了幫潇故深偷我的密鑰?"他的手指滑進宋寒嚴的襯衫領口,"還是說...你更想偷這個?"
藏在袖口的刀片抵上賀駕的動脈,宋寒嚴笑得像淬毒的玫瑰:"潇哥教過我...最危險的武器要貼在最近的位置。"
玻璃窗突然爆裂,狙擊子彈穿透賀駕的右肩。宋寒嚴趁機翻身壓住他,舔掉他鎖骨上的血:"現在,該我收利息了。"
謝安野在通風管道裡找到瀟故深時,他的右眼已完全變成機械金色。
"還剩23分鐘。"潇故深将戒指塞進謝安野掌心,"等會兒引爆時...别回頭看。"
謝安野狠狠咬破他的嘴唇:"你他媽又想獨自赴死?"
黑暗中突然傳來言殊知的笑聲,三百個監控屏幕同時亮起,每塊屏幕裡都是不同載體的陸然文:"真感人...不如看看你們的小秘書?"
畫面切換——宋寒嚴被綁在電擊椅上,賀駕的手正放在啟動按鈕上:"選一個吧,潇故深。是救你的小寵物,還是..."
所有陸然文的載體同步舉起注射器:"...來拿解藥?"
謝安野的刀抵在陸然文原生體的機械心髒上:"啟動病毒程序。"
"你會害死潇故深..."陸然文的機械手指突然刺入自己眼眶,挖出閃着藍光的芯片,"...但這是唯一能殺死言殊知的方法。"
與此同時,賀駕的槍口從宋寒嚴太陽穴移開,突然調轉對準自己下颌:"記住...你欠我的..."
鮮血濺在宋寒嚴蒼白的臉上,他怔怔地看着潇故深發來的最後訊息:【接管PYT,等我】
三個月後,謝安野站在焚毀的STilY總部廢墟上,指尖摩挲着那枚刻着日期的戒指。
宋寒嚴的新任秘書送來加密文件:"賀駕的遺産清單...包括一套囚具。"
謝安野冷笑一聲,文件最下方卻滑出一張照片——模糊的監控畫面裡,潇故深戴着墨鏡走進南美機場,右眼的位置隐約閃着金光。
照片背面寫着一行字:
**"這次換你追捕我,典獄長先生。"**
謝安野将照片捏在指間,打火機的火舌舔舐過邊角,灰燼飄落在南美地圖上。
"他去了裡約熱内盧。"宋寒嚴站在陰影處,新換的銀灰色西裝勾勒出銳利的線條,"賀駕在那有座地下實驗室,專門研究神經機械。"
謝安野擡眼看他:"你早就知道?"
宋寒嚴微笑,袖口的機械手環閃過藍光:"潇哥教我的第一課——永遠給自己留條退路。"
裡約的貧民窟深處,謝安野踹開鏽蝕的鐵門。
實驗室裡擺滿培養艙,每個艙内都漂浮着潇故深的克隆體。正中央的操作台前,真正的潇故深正在往太陽穴接入數據線,右眼的機械瞳孔擴張成詭異的扇形。
"歡迎來到我的新王國。"他的聲音帶着電子混響,"現在我有三百具備用身體,你準備...殺我多少次?"
謝安野的子彈精準打碎主控屏幕:"直到你學會求饒。"
暴雨夜,謝安野将潇故深按在破碎的培養艙玻璃上。
"你改造這麼多克隆體..."他的犬齒刺入潇故深後頸的芯片接口,"是怕我找不到你?"
潇故深悶笑,染血的手指插入謝安野的發間:"是怕你...玩膩了。"
窗外,宋寒嚴的新任狙擊手已經就位,瞄準鏡對準了潇故深的機械右眼。耳機裡傳來陸然文殘留意識體的電子音:【要現在清除他的控制程序嗎?】
謝安野舔掉潇故深唇上的血:"再等等..."
子彈上膛的聲音像一句歎息。
謝安野的瞳孔驟然收縮。
三百個培養艙内的潇故深克隆體同時轉頭,機械右眼閃爍着完全同步的金色流光。他們的嘴唇開合,發出完全一緻的電子混響:
"你确定要殺死我嗎,謝安野?"
真正的潇故深突然暴起,機械手指掐住謝安野的喉嚨,力道卻控制在剛好不會窒息的臨界點。他的左眼還保留着人類的光澤,右眼卻已經完全被數據流占據:"每一個我都會記得你手指的溫度......"
宋寒嚴的狙擊手在耳機裡急促請示:"目标已鎖定,請指示——"
謝安野的指尖劃過潇故深鎖骨下的舊傷疤,突然發力将針劑刺入他的頸動脈:"睡吧,瘋子。"
當潇故深在束縛椅上醒來時,發現自己的機械右眼被替換成了普通義眼。
謝安野坐在監控台前,屏幕上顯示着三百個陷入休眠的克隆體。
"陸然文留下的禮物。"謝安野轉動着手中的神經抑制器,"他說你的意識才是最好的病毒載體。"
潇故深嘗試掙脫束縛帶,卻發現每條肌肉都被精準計算過力度:"所以現在......我成了你的新囚籠?"
謝安野将一枚新的戒指套進他手指,内圈刻着兩行小字:
**「囚徒編号001」**
**「典獄長:謝安野」**
三個月後,宋寒嚴站在STilY廢墟改建的控制中心裡。
全息投影顯示全球範圍内的意識載體正在逐個失效。屏幕角落的小窗口裡,謝安野正在給潇故深戴上特制的頸環——那既是監控裝置,也是反向神經鍊接的接收器。
"遊戲結束?"宋寒嚴問。
潇故深的聲音突然從所有揚聲器裡傳出,帶着熟悉的戲谑:"不,親愛的秘書先生......"
鏡頭拉遠,顯示謝安野的太陽穴上也貼着相同的電極片。
"......這才是真正的開始。"
謝安野的指尖擦過頸環邊緣的暗扣,金屬表面倒映出潇故深微微揚起的嘴角。
"這玩意會讓我腦死亡嗎?"潇故深仰起頭,喉結擦過謝安野的虎口。
"看心情。"謝安野按下啟動鍵,頸環内側的納米針頭刺入潇故深的脊髓,"陸然文設計的雙向神經鎖——我痛你也會痛。"
潇故深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拽到監控屏幕前。全球地圖上數百個紅點正在熄滅,唯獨南美某處閃爍着危險的金色光斑。
"漏了一個。"潇故深的呼吸噴在謝安野耳後,"猜猜是誰的克隆體在等你?"
宋寒嚴将婚禮請柬扔進焚化爐時,袖口的機械手環正播放着加密影像——
潇故深的克隆體站在裡約教堂,腳下躺着十二具被擰斷脖子的保镖。他擦拭着染血的戒指,對鏡頭微笑:"來搶婚嗎,典獄長先生?"
謝安野的子彈穿透全息投影,轉身将宋寒嚴按在數據終端前:"啟動天網協議。"
"你确定?"宋寒嚴的義眼閃過紅光,"這會連他的原生神經一起燒毀。"
玻璃窗外,暴雨中的霓虹燈牌突然全部變成血紅色。
當謝安野踹開教堂大門時,唱詩班正在用機械聲線吟誦:
"凡囚禁的必被囚禁......"
克隆體潇故深站在聖壇前,西裝口袋裡插着枯萎的洋桔梗。他的右眼完好如初,左眼卻變成了謝安野熟悉的金色。
"驚喜嗎?"他張開雙臂,"這次換我當典獄長。"
謝安野的子彈精準命中他眉心,屍體倒下時頸環數據同步閃爍——全球最後一個紅點熄滅了。
真正的潇故深在三千公裡外的安全屋裡猛然驚醒,後頸的烙印灼燒般發燙。監控屏幕自動開啟,顯示出一行跳動的小字:
**「找到你了,囚徒001」**
宋寒嚴删除了天網協議的最後備份。
焚化爐裡,兩枚染血的戒指逐漸融化。窗外的暴雨停了,新的霓虹燈牌亮起——
**「本世紀最偉大的神經機械展覽明日開幕」**
海報上是潇故深放大的右眼特寫,虹膜裡藏着一串二進制密碼。謝安野站在巨幅海報下,将解碼器按在脈搏處。
耳機裡傳來久違的電子混響:"這次......換你戴頸環了。"
謝安野穿過展覽館的量子加密門禁,指腹在虹膜掃描儀上停留半秒——系統顯示"認證通過:特級研究員潇故深"。
全息投影在他面前展開,三百個潇故深的意識碎片懸浮在玻璃柱中,每個都在對他微笑。真正的潇故深坐在中央控制台前,手指間纏繞着兩條金屬頸環。
"歡迎參加我的複活儀式。"他扔過來一副鐐铐,"選一個吧——是鎖住我,還是......"
謝安野接住鐐铐的瞬間,所有投影突然變成他自己的臉。
"......成為我?"
宋寒嚴的機械義眼捕捉到異常數據流時,謝安野已經接入意識網絡72小時。
監控畫面裡,兩個潇故深正在虛拟牢房中下棋。左邊的突然捏碎皇後棋子:"你故意讓謝安野找到這裡。"
右邊的潇故深舔掉指尖滲出的血:"不然怎麼騙他自願鍊接神經網?"
屏幕突然雪花紛飛,真正的謝安野從宋寒嚴身後走出,槍口頂住他後心:"關閉所有出口。"
潇故深在現實世界蘇醒時,發現頸環正鎖在謝安野脖子上。
"驚喜。"謝安野拽動鎖鍊,将他扯到監控屏前,"你制造的意識牢籠......"
屏幕上顯示全球所有克隆體同時睜眼,每雙瞳孔裡都映出謝安野的虹膜紋路。
"......現在關的是你自己。"
潇故深突然大笑,染血的手捧住謝安野的臉:"終于學會我的手段了?"
玻璃幕牆外,宋寒嚴按下總控鍵。所有培養艙開始注入紅色藥劑,而他的機械手環正播放着賀駕生前最後一段錄音:"......記住,活下來的才是赢家。"
三個月後的新聞發布會,宋寒嚴展示着"神經永生"技術成果。記者提問為何首席科學家從未露面,他微笑着切換幻燈片——
實驗室裡,謝安野的牙齒陷入潇故深肩膀,兩人手腕上的監控環閃爍着相同頻率的紅光。潇故深按住他後頸新植入的芯片接口,在痛呼聲中低笑:
"現在我們都成了......"
鏡頭突然轉向牆壁,那裡釘着兩副鏽蝕的鐐铐,鎖鍊交織成DNA螺旋的形狀。
字幕浮現:
**「人類意識囚籠計劃·第1015号實驗體·狀态:穩定共生」**
謝安野在數據洪流中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站在一片純白的意識空間裡。
腳下是無數交錯的鎖鍊,每一條都連接着漂浮的記憶碎片——有潇故深被囚禁的第五年冬天,有宋寒嚴在賀駕屍體前點煙的畫面,甚至還有陸然文被改造前的最後微笑。
"喜歡我的新作品嗎?"
潇故深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謝安野轉身,看見三百個潇故深的投影站在不同記憶碎片裡,每個都戴着不同編号的頸環。
最中央的潇故深舉起雙手,腕間是謝安野親手铐上的鐐铐:"歡迎來到意識的終極牢籠——這裡的時間、生死、愛恨......"
他忽然貼近謝安野耳畔,呼吸灼熱:"......都由我定義。"
現實世界開始崩壞。
宋寒嚴看着監控屏幕裡,實驗室的牆壁正逐漸數據化。謝安野的實體在消失,而潇故深的克隆體一個接一個睜開眼睛,瞳孔裡跳動着相同的金色代碼。
"啟動熔斷程序!"宋寒嚴對技術人員吼道。
"不行......"技術員顫抖着指向主控台,"系統在反向入侵我們!"
屏幕突然切換成謝安野的特寫,他的嘴角滲出鮮血,卻帶着勝利的笑意:"告訴潇故深......"
所有揚聲器爆發出尖銳的電子音,謝安野的聲音與潇故深的混在一起:
"......鎖鍊的另一端......"
"......永遠在他脖子上。"
潇故深在意識深淵裡下墜。
他看見謝安野站在記憶宮殿的盡頭,手裡握着最初那枚刻着日期的戒指。無數數據鎖鍊從戒指裡伸出,纏繞住他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