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門打開,裡面隻有一份泛黃的文件,封面上印着【清除者07:謝安野】。
文件最後一頁,是一張照片。
年輕的謝安野站在實驗室裡,身旁是同樣年輕的陸然文和言殊知,而照片角落裡,一個模糊的身影正舉起槍——那人手腕上,戴着刻有“毒刺·Y”的手環。
賀駕的通訊器突然響起,潇故深的聲音傳來:“找到了嗎?”
“找到了。”賀駕盯着照片,緩緩道,“JPL-07,就是毒刺·Y。”
言殊知站在停屍房冷白的燈光下,銀制手術刀在指間翻轉。刀柄處【STilY】的刻痕若隐若現,刀刃挑開盛畏左臂的皮膚,露出皮下埋藏的微型通訊器——内側烙着PLY的蛇形徽記,卻被一道劃痕粗暴貫穿。
“真有意思。”他輕笑着将通訊器扔進證物袋,“PLY的狙擊手,皮下卻植入了THE的追蹤芯片。”
陸然文站在陰影裡,白大褂口袋裡的驗屍報告露出一角。報告第三頁的血液分析表上,赫然印着半枚潇故深的指紋——那是他倒茶時故意蹭上的。
通風管道裡的宋寒嚴被言殊知拖出來時,右腿義肢的液壓管正在漏油。他喘着粗氣,看着言殊知用手術刀挑開自己義肢的暗格——裡面藏着一枚JPL特制的爆破膠囊。
“JPL的‘毒刺’系列爆破物。”言殊知用刀尖戳了戳膠囊,“所以你才是真正的Y?”
宋寒嚴突然笑了,嘴角溢出黑血:“不,我是‘判官’。”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義肢關節處爆出電火花。言殊知猛然後撤,下一秒整個通風管道炸成火海。
賀駕站在燃燒的JPL檔案室中央,火焰舔舐着手中照片的邊緣。背面的字迹在高溫下逐漸顯現:
【判官已就位】
【清除者07→毒刺Y】
【STilY收網倒計時:72h】
火舌卷上他風衣下擺時,賀駕突然想起潇故深今早的話:“茶裡有毒,宋寒嚴遞的。”
——那杯茶,原本是給他的。
THE總部頂樓,謝安野将狙擊槍零件拼回原狀,槍托底部刻着【JPL-07】的編号。
“盛畏是PLY的人,但槍是JPL的。”他擡眼看潇故深,“你早就知道。”
潇故深拉開抽屜,取出三份檔案推過去。
第一份是宋寒嚴的義肢改造記錄——簽字醫師:陸然文。
第二份是STilY近期的武器交易清單——經手人:言殊知。
第三份是PLY高層清洗計劃——執行者:賀駕。
“判官不止一個。”潇故深點燃打火機,火光照亮他冰冷的瞳孔,“這場局,從五年前就開始了。”
窗外,三架直升機同時升起探照燈,光柱如利劍刺破夜空。
謝安野的槍口對準了潇故深的後心。
頂樓風聲呼嘯,探照燈的光束掃過兩人之間,照亮了潇故深手中那份被火焰灼燒過的檔案——【清除者07:謝安野】的原始實驗記錄。
“五年前,JPL的毒刺Y計劃啟動。”潇故深背對着他,聲音平靜,“他們需要一個完美的清除者,于是選中了你。”
謝安野的指尖扣在扳機上,狙擊鏡裡映出檔案上觸目驚心的字迹:【實驗體07号記憶清洗完成,植入忠誠協議】。
“但實驗出了意外。”潇故深轉過身,直視槍口,“你醒來後殺光了實驗室所有人,包括毒刺Y的負責人。”
陸然文站在THE地下實驗室裡,手中的手術刀劃開最後一具屍體的胸腔。這具“屍體”突然睜開眼——是假死的宋寒嚴。
“判官計劃執行完畢。”宋寒嚴咳着血坐起來,“STilY和PLY的清洗名單已确認。”
陸然文從屍體胃袋裡取出一枚微型膠囊,裡面是張字條:【真正的判官是賀駕】。
他忽然想起今早驗屍時,賀駕“無意”碰翻的試劑瓶——那裡面裝的,是能僞造死亡時間的化學劑。
賀駕站在JPL總部的火場中央,手中的照片已燒成灰燼。火舌舔舐過他風衣内襯的金屬牌,露出上面刻着的字:【判官·終局執行者】。
通訊器裡傳來言殊知帶笑的聲音:“清理幹淨了?”
“比預期順利。”賀駕踩滅最後一簇火苗,“可惜潇故深早就看穿了。”
“沒關系。”言殊知的手術刀紮進某個掙紮的PLY成員咽喉,“反正謝安野會解決他。”
頂樓上,潇故深将檔案扔在謝安野腳邊。
“毒刺Y還活着。”他指了指檔案最後一頁的照片角落——那個舉槍的模糊身影,手腕上戴着賀駕标志性的金屬腕表,“判官計劃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清除JPL内部的叛徒。”
謝安野的槍口緩緩下移:“包括利用我?”
“不。”潇故深突然上前一步,胸口抵住槍管,“包括讓你親手終結這個輪回。”
遠處傳來爆炸的轟鳴,STilY的标志性銀色直升機在夜空中炸成火球。火光映照下,謝安野終于看清潇故深眼底的東西——
那是五年前實驗室血泊裡,瀕死的潇故深拼命塞進他手中的,半枚被血浸透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