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片數據在屏幕上瘋狂滾動,最終定格在一行紅色警告上:
【Alpha共生标記實驗體#07 & #09:信息素融合度97%】
言殊知的信息素突然紊亂。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手腕——皮下浮現出與芯片相同的【THE-Ω】熒光。
"你以為的複仇..."潇故深擦掉腺體血迹,"不過是THE安排好的清洗程序。"
謝安野的槍口突然轉向言殊知:"所以當年真正被标記的..."
"是我們三個。"
雨聲震耳欲聾,實驗室的警報聲中,陸然文的聲音從廣播裡傳來:
"最終階段啟動,請實驗體回歸培養艙。"
實驗室的警報聲尖銳刺耳,培養艙的玻璃在信息素暴走的高壓下一一爆裂。謝安野的犬齒刺入言殊知手腕的【THE-Ω】标記時,嘗到的不是血,而是冰冷的納米機械液——
"你才是第一個實驗體。"謝安野的瞳孔在暴動的櫻桃白蘭地信息素中收縮,"我們隻是你的複制品?"
言殊知突然大笑起來,他的手術刀紮進自己腺體,挖出一塊閃着藍光的組織:"不,我是失敗的殘次品。"
那塊組織落地後瘋狂增殖,轉眼形成與三人腺體完全一緻的傷疤形狀。
潇故深的信息素突然與兩人糾纏在一起。三股Alpha信息素在空氣中形成猩紅的漩渦,實驗室的金屬牆壁開始融化。
陸然文的聲音在廣播裡扭曲變調:"終止實——"
謝安野一槍打碎主控台。
"終于明白了?"潇故深扯開自己心口的衣服,那裡的齒痕正在滲血,"當年他們不是要創造完美的殺手..."
"是要制造能互相制衡的活體武器。"
言殊知突然跪倒在地,他的威士忌信息素正被另外兩人的信息素吞噬。皮膚下的【THE-Ω】标記如活物般蠕動,逐漸變成雙蛇銜尾的圖案。
謝安野掐住言殊知的後頸,将他按向潇故深心口的傷疤。三人的血液接觸的瞬間,整座實驗室的燈光全部熄滅。
黑暗中,隻有腺體傷疤發出詭異的熒光。
"标記他。"謝安野的犬齒抵上言殊知完好的那側腺體,"完成這個輪回。"
潇故深的手覆上謝安野的後頸,染血的指尖插入他腺體的舊傷:"不,是打破它。"
劇痛中,謝安野看到記憶閃回——
五歲的自己站在培養艙裡,正對着隔壁艙的潇故深做口型:【數到三,就一起咬碎監測器】。
三人的信息素突然坍縮成一個奇點。
當光芒重新亮起時,言殊知腺體上的【THE-Ω】标記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與另外兩人完全一緻的齒痕。
陸然文癱坐在控制台前,屏幕上的數據全部變成亂碼。
"不可能..."他顫抖着去摸警報器,"三重Alpha标記應該會導緻..."
"會導緻這個。"
謝安野、潇故深和言殊知同時舉起右手,三人的信息素在空中凝結成一把半透明的長刀,刀身纏繞着櫻桃白蘭地、柑香酒和威士忌的紋路。
刀尖指向陸然文的眉心。
"現在。"三人異口同聲,"輪到我們做實驗了。"
THE總部的主控大廳裡,謝安野的信息素長刀貫穿三台防禦機甲。被等離子體灼穿的金屬熔化成鐵水,在地面勾勒出扭曲的銜尾蛇圖案。
"左邊走廊,二十七人。"言殊知舔着犬齒上的血,威士忌信息素在空氣中凝結成半透明的偵察網,"全是陸然文克隆體。"
潇故深踩碎最後一個監控探頭,柑香酒信息素如液體黃金般滲入通風系統:"錯了,是二十八個。"
他忽然将長刀擲向天花闆,一聲慘叫伴随着血雨落下——藏在通風管裡的陸然文克隆體被釘在THE的金屬徽章上,胸口插着那把信息素具象化的刀。
地下十八層的核心實驗室,數千個培養艙排列成子宮的形狀。每個艙裡都漂浮着同一位女性的克隆體——謝安野在記憶碎片裡見過的,哼唱搖籃曲的女人。
"驚喜嗎?"真正的陸然文從陰影裡走出,機械臂連接着主控台,"你們三個的基因母本。"
言殊知的手術刀突然脫手而出——那些女性克隆體同時睜眼,唱起走調的搖籃曲。聲波震碎了長刀形态,三人腺體的傷疤同時迸裂出血。
謝安野單膝跪地,在血泊中看到倒影:五歲的自己正被女性克隆體抱在懷裡,注射器刺入後頸。
潇故深突然割開自己的手腕,将血抹在謝安野和言殊知的腺體傷疤上。三種信息素混合的血液滴落地面,竟腐蝕出一個通往更底層的通道。
"不是母親。"他扯斷陸然文的機械臂,"是培養皿。"
通道盡頭是間圓形密室,中央懸浮着顆跳動的大腦——表面布滿謝安野、潇故深和言殊知的指紋狀溝回。
"你們的真實誕生地。"陸然文吐着血笑道,"THE的初代生物計算機。"
謝安野的長刀刺入大腦額葉時,無數記憶湧入三人意識:
- 女性克隆體們是大腦的活體散熱器
- 他們的标記實驗是為了制造生物CPU的接口
- 陸然文也不過是另一個實驗體
言殊知的威士忌信息素突然暴漲,他掰開大腦皮層,露出裡面微型化的【THE-Ω】芯片——上面刻着三人的基因序列。
"判決如下。"潇故深将芯片捏碎,"即刻執行。"
血漿爆裂的巨響中,整座THE總部開始自毀。三人站在爆炸的火焰前,後頸的傷疤第一次傳來愈合的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