襯衫半解,呼吸比語言誠實。
子彈擦着顧秋的耳際呼嘯而過,在混凝土牆上炸開一片碎屑。
他側身翻滾,狙擊槍在移動中穩穩鎖定目标——三百米外,敵方狙擊手的瞄準鏡反光一閃即逝。
"左側風速修正0.3。"來世夏的聲音通過骨傳導耳機傳來,帶着一絲戲谑,"你手抖了?"
顧秋扣下扳機,遠處傳來軀體倒地的悶響:"是你幹擾我。"
全息戰術地圖上,代表來世夏的光點突然逼近。下一秒,溫熱的呼吸貼上顧秋的後頸:"怎麼幹擾的?"機械手指劃過他汗濕的作戰服領口,"這樣?"
陰暗的彈藥庫裡,顧秋将來世夏按在武器架上。架上的槍械随着劇烈動作哐當作響,一枚手雷從頂層滾落,被來世夏用腳尖穩穩接住。
"分心會死人的。"顧秋咬住他敞開的領口布料,扯出藏在裡面的微型炸彈。
來世夏屈膝頂開他的壓制,炸彈在空中劃出弧線,精準落入遠處的敵群。爆炸的火光中,他舔掉顧秋顴骨上的血漬:"我死了你不心疼?"
震波掀起的塵埃裡,顧秋的拇指按上來世夏的機械義眼接口:"試試看。"
臨時醫療帳篷内,來世夏的機械手指正挖出顧秋肩頭的彈片。酒精澆在傷口上時,顧秋的肌肉繃緊,汗珠順着喉結滾落。
"疼就咬這個。"來世夏将合金匕首遞到他唇邊。
顧秋偏頭避開,突然咬住他的虎口。來世夏的機械義眼驟然亮起藍光,電流順着相觸的皮膚竄過兩人全身。
"你自找的。"來世夏的聲音帶着電流雜音,俯身時唇齒擦過染血的繃帶,"下次換地方咬。"
黎明時分,敵軍指揮部在爆炸中化為火海。
顧秋站在廢墟制高點,狙擊鏡裡映出來世夏的身影——他正把玩着一朵從焦土中撿出的玫瑰,機械手指碾碎花瓣,鮮紅汁液順着金屬紋路流淌。
"戰利品?"顧秋通過通訊器問。
來世夏擡頭,義眼在晨光中折射出妖異的紫:"不,是聘禮。"
子彈突然擊中來世夏腳邊的土地,來自幸存的敵方狙擊手。顧秋的下一發子彈直接貫穿對方眉心,槍管還在發燙,就被來世夏從背後貼上來握住。
"吃醋了?"來世夏的唇貼在顧秋的耳廓,聲音混着硝煙味。
顧秋反手将人拽進掩體,子彈在他們頭頂呼嘯而過:"是教你什麼叫戰場紀律。"
來世夏大笑,染血的玫瑰别進顧秋的槍管:"遵命,長官。"
【戰後報告備注】
- 消耗彈藥:常規值137%
- 異常情況:指揮官脖頸處發現非戰鬥性咬痕
- 建議:加強戰場紀律教育(無效)
淩晨三點,地下軍工廠的燈光冷白刺眼。
顧秋的指節敲擊着最新改裝的狙擊槍管,金屬在寂靜中發出細微的震顫。來世夏靠在牆邊,指尖夾着一根未點燃的煙,目光懶散地掃過他繃緊的肩線。
“這把槍的射程,夠打到世紀大廈的頂層。”顧秋頭也不擡地說。
來世夏輕笑一聲,走近幾步,軍靴碾過地上散落的彈殼:“怎麼,想試試?”
顧秋終于擡眼,黑眸沉沉地看向他:“你想讓我打誰?”
來世夏伸手撫過槍身,指尖在扳機處停留,聲音壓得極低:“打那個最礙眼的。”
顧秋扣住他的手腕,力道不輕不重:“你确定不是你自己?”
來世夏的煙掉在地上,無人理會。
來世夏的機械義眼突然閃爍,虹膜中劃過一串異常數據流。顧秋的狙擊鏡同步亮起,鎖定了他視野裡的某個坐标——世紀大廈的某個窗口,謝安野的身影一閃而過。
“你在我芯片裡裝了監控?”顧秋的聲音冷了下來。
來世夏歪頭,唇角勾起:“需要嗎?”他屈膝頂開顧秋的鉗制,“你每次看向那個方向,體溫都會升高1.2度。”
沉默在硝煙味中蔓延。
最終,顧秋松開手:“等新武器測試完。”
“等不了。”來世夏扯開領口,露出頸後的數據接口,“現在就要答案。”
軍工廠最深處的靶場,顧秋的子彈貫穿第七個移動靶的眉心。來世夏站在他身後,機械手指突然插入他的戰術腰帶,抽走備用彈匣。
“你分心了。”來世夏把玩着彈匣,“偏了0.3毫米。”
顧秋的狙擊槍口突然調轉,抵住來世夏的胸口:“還給我。”
來世夏低笑,掌心貼上槍管:“開槍啊。”
顧秋的瞳孔微微收縮,指節扣在扳機上,卻遲遲未動。
來世夏突然前傾,嘴唇幾乎貼上他的耳廓:“你舍不得。”
子彈最終射向天花闆,彈殼清脆落地。
世紀大廈的頂層,七道激光劃破夜空,拼出巨大的“Ω”符号。
顧秋的槍口抵着來世夏的芯片接口,來世夏的機械手指扣在顧秋的脈搏上。
“最後一次機會。”顧秋的聲音沙啞,“你到底想要什麼?”
來世夏的義眼閃爍,虹膜中倒映着顧秋緊繃的下颌線:“你猜。”
下一秒,槍械墜地,金屬碰撞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系統提示:玩家綁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