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發号施令的上位者也會以這樣的姿态挽留一個人嗎?
見小姑娘隻是蹙眉看了看他,幹淨的眼神裡除了不解,竟然沒有任何别的情緒。匆匆趕來的男人忽然感覺心口一窒。
他朝坐在圍牆上的女孩伸出手,就像那晚她從旋轉木馬上跳進他懷裡的前一秒一樣,他想接住她:
“乖,來daddy這裡。”
嗓音低沉地誘哄道。
郁安想了想,還是跳了下去,被他穩穩地接住。
如願得到她的擁抱後,空洞的心忽然被說不清的滿足與快感充盈起來,司聿珩用力地将她按在懷中,有些沉迷地深吸着她發絲上的淡淡香氣。
小姑娘被他抱在懷裡,神色有些疲倦,聲音也蔫蔫的:“我讨厭你。”
發脹的心髒刺痛了幾下。
他克制着想吻她的念頭,扯起唇角笑了笑:“上次不是還說喜歡我?”
“現在不喜歡了。”
他想說什麼,卻隻是沉默。
“所以,讓我走好不好?”她仰臉看他,漂亮的眼睛裡含着和一年前一樣的祈求,他向來無法拒絕她這樣的眼神。
“沅沅聽過比幹的故事嗎?”他忽然問。
“人無心則死。”語氣還是很淡,卻說得極其緩慢,“……你走了,daddy怎麼辦呢?”
他歎息着,是在問她,更是問自己。
不讓她走,她就真的要死了。郁安絕望了,看向被按着跪在草地上還被好幾把槍指着的蘇行謹。
郁安決定破罐子破摔,最後再賭一次。
使出所有的撒嬌手段,白嫩的掌心主動握住他修長的食指晃了晃,濕漉漉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着他。
下一秒就要哭了似的。
“daddy,求你了……”聲音軟得能掐出水來。
……
就非要離開他不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