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聿珩神色凝重地仔細看她，空出的左手将黏在她雪白面頰的一縷黑發撚起，輕輕别至耳後，然後順着纖直的頸線滑下去，大拇指指腹貼在她的頸動脈上，感受她的心跳。

很快。

确認完，指腹不受控制地在那塊細嫩的皮膚上摩挲了幾下，才若無其事地收回手。

看了眼他剛剛觸碰過的地方，因為不經弄而已經微微泛紅。

他重新看向她的臉，壓着不合時宜的欲望，說：

“明早。”

小姑娘愣愣地看他。

“明早放你走，開心了麼？”他淡聲解釋道。

？！！！

他答應了……

郁安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松口，但還是忍不住開心得眼睛彎了彎。

但開心還沒幾秒，一道槍聲驟然響起。

郁安懵怔地看向槍響的那邊。

男人俯下身将她摟進懷裡，堅硬的手臂箍着她的腰，大掌覆上她的眼睛，不讓她看。

側頭貼着她的耳朵，親昵得似乎要含上去，語氣卻淡漠：

“差點騙走我的寶貝女兒……廢他一條腿，不過分吧？”

“死不了，免得以後再像條狗似的在你身邊打轉。”

他從來不是什麼好人，獨攬軍權已久，又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早就視人命如草芥。

隻有在她面前，才裝得一幅溫柔包容的樣子罷了。

沒殺人，不過顧念着小姑娘的心靈脆弱，怕她和他生分。

郁安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