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傑森的心情有些低落，看着窗外發呆。

“你在想什麼？”提姆輕聲開口。

“我在想，活了這麼多年，還是沒學會怎麼對待離别。”傑森的臉籠罩在變換的光影下，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要不……請他們吃頓飯吧，你掌勺。”提姆提議道。

傑森明白他的意思，把心髒碎片藏進餐食中哄騙他們吃下，一個不怎麼好笑的玩笑。

“那他們肯定恨死我了。”傑森給面子的笑了兩聲。

“你知道我目前明白的最重要的道理是什麼嗎？”沒等對方開口，提姆自顧自解答“我把我們相處的每一秒當成最後一次，永遠珍惜眼前。”

這是提姆在追逐傑森的那些年裡悟出的道理，他就抱着這樣的心态，永不疲倦地跟在傑森身後。

像是突然撥開迷霧，開始真正看清這個世界，傑森終于露出一個真心地笑容“是我鑽牛角尖了。”

“你隻是太看重感情，這點很好。”提姆扭頭看他，認真開口。

傑森都來不及臉紅，他緊張起來，幾乎要上手搶奪方向盤“看路啊！”

車子在路上劃了個弧線，險而又險的避開前面的車。

“我們要去哪？”傑森默默系上安全帶。

“咳……我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提姆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開口時卻忍不住尴尬地咳嗽一聲。

“難為你還能想起我。”傑森陰陽怪氣道。

“當然了，忘了誰也不能忘記我親愛的daddy.”提姆總愛拿這個詞來逗傑森，對方的反應總是很有趣。

果然，傑森立馬閉上嘴，臉上一會紅一會黑，像是打翻的顔料盤。

車子停在一家書店前，不算大，但是裝修用心，如果傑森沒看錯，兩邊的櫥窗甚至用的是高規格的防彈玻璃。

一樓是密密麻麻的書架，二層有一大片閱讀區，在被綠植圍起來的一小塊區域内，有一張沙發和一排很高的書架，上面放的都是傑森喜歡的書，包含各種小說甚至某些專業書籍。

傑森的手撫摸過書脊，鼻尖嗅聞到油墨散發出的獨特味道，整顆心都平靜下來。

提姆沒去問他喜不喜歡這種浮于表面的問題，隻是含笑看着傑森眼中越來越亮的光。

傑森抽了本書躺在沙發上朝提姆招手，提姆也毫不客氣躺進傑森懷裡，兩人就用這個姿勢共同閱讀同一本書。

提姆許久沒休息了，他最近除了忙工作就是忙着親自監督這家店的裝修，天天腳不沾地。

“困就睡吧，要我給你講睡前故事嗎？”傑森調笑道。

提姆眼皮已經開始打架，強撐着開口“紅頭罩幫的轉型已經成功了，那些不服管教的都送出去當雇傭兵，慈善部門依舊在運轉……”

他嘴裡喋喋不休，說得傑森忍不住發笑。

“我可以放假了，你要陪我……”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我陪你，我會永遠陪着你。”傑森垂眸看着提姆的睡顔輕聲開口。

這是他許下的誓言，即使某天提姆厭惡他，想要離開他，他也決定不會放手。

傑森和提姆的命運會永遠糾纏在一起，直到很遠以後，直到他們的心髒不再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