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齊霧報名參加治安部門的考核的時間也不遠了，期間維希亞那邊一點消息也沒有，既不知道他調查到哪裡了也不知道祝雨絕遇襲和白逍身份信息被盜用事件的後續。

她按捺不住，帶着準備好的玉東樹葉找上了休息時間的維希亞。

維希亞幽幽地說：“都過去這麼久了，我還以為你沒有準備我的那一份呢。”

齊霧看得出來他挺高興的，但他的臉上顯露出來的情緒少得可憐。于是禮物雖然被她遞了出去，但她并沒有松手，盯着他的眼睛腹诽道：“這家夥也太裝了。”

他意外地挑了下眉，神色終于有了變化：“力氣比你大才能得到這份禮物嗎？”

她起下巴，故作高傲道：“不，誠實回答我的問題才能得到它。”

他松開手，無奈地看着她，說：“好吧，好吧。”

“你剛剛在看什麼？”

“什麼都沒有。”

“拜托，現在是休息時間，如果你什麼都沒有看會還坐在辦公室裡？告訴我你是怎麼坐在這裡的，眼神放空在腦海裡自己和自己打架嗎？”齊霧一臉笃定，“誠實回答！”

“好好好，”維希亞舉手投降，“這就是我的日常工作而已，有什麼問題嗎？”

他用表情傳遞：你現在已經不在這裡工作了，我不能告訴你。

齊霧也不糾結了，繼續問：“那你最近調查到哪裡了，有什麼計劃嗎？”

維希亞還是那個表情看着她，沒有說話。

“這才第二個問題，而且你第一個問題根本就沒有誠實回答！”她氣惱地說，“線下居然比線上還要敷衍！”

“有什麼我當然會告訴你的，等着我的消息就好了。”維希亞安撫道。

“還不是你總說‘馬上’‘立刻’‘再等等’！”

齊霧轉身想走，但又沒有走，因為她帶來的禮物還在她手中。

他站起身，繞到她面前，看了一眼她的表情，說：“不要太着急了，齊霧，我們還有很長時間。我還等着你考核結束來幫忙。”

“可是這一切都毫無頭緒。原朔已經死了，你知道嗎？”

他點頭：“我知道，是自殺。”

“為什麼這麼确定？”

“我當然也抽時間去調查過，又不是一直坐在這裡。自殺無疑。”

“可是自殺也有被迫自殺的啊！陳良，陳良他也是自殺，可是他根本就……他說是他的母親救了他，他說他想離開蒲逅分區。”

“齊霧，他們已經死了。”看着她猛地擡頭對上的雙眼，他強調說，“他們已經死了。”

齊霧愣了一下，問：“祝雨絕找過你了？”

“什麼？不，沒有。”他很快否認。

“你們真的是，我居然能從你們口中聽到一緻的意見。”

維希亞并不覺得這有什麼：“可能我們在某些方面還是比較同頻的吧，一定程度上的固執和合适的審時度勢。”

這話就像在說他們兩個一樣智慧似的。

“嗯嗯，默契地在對方不知道的時候和對方建立起了深厚的情誼。”

他立刻變了表情，說：“倒也不至于，這話聽着有點惡心。他私下是這樣的人嗎？”

齊霧沒忍住露出了無語的表情，說：“不，但我覺得你私下是這樣的人。”

他僵住了，往後退了一步，說：“不，我要告你诽謗。”

“随便你。希望你倆下次見面時場面能和諧一點吧。”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盡量。”

“哇，維希亞大人也會看别人的面子做事了！”

“這就有點誇張了。”

齊霧将手中的禮物塞進他的懷裡，說：“總之，有什麼消息一定要告訴我。”

她準備離開了，接過禮物的維希亞卻不消停。

他拿着那片葉子看了又看，非常誇張地拉長了語調，說：“這個臉不像是我啊。這是祝雨絕？你不會……”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立刻轉過身來奪走葉片的齊霧打斷了。她非常緊張，眼皮都在顫動，直到她看清楚葉子上的那張臉。

“這怎麼不是你，這雙藍色的眼睛是被你送給祝雨絕了嗎？”劇烈的情緒起伏下，她面色通紅地瞪着他。

“抱歉，”他笑着眨眨眼睛，低頭湊近了她的臉，“你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不是生氣，是羞惱。

有維希亞這麼惡劣的人在，齊霧覺得自己已經可以對程澄的調侃免疫力。

她又瞪了他一眼，将東西塞給他之後撞開他的胳膊走了出去，耳邊還回蕩着他的笑聲。

齊霧拍了拍耳朵，嘀咕道：“煩死了！”

……

白遙這次很快就回來了，而她回到蒲逅分區第一時間就聯系了齊霧。

齊霧也很高興，興緻勃勃地帶着自己雕刻好的禮物去赴約。

一見面，白遙立刻沖過來抱住了她。不同于程澄和晏知微，白遙抱着她還轉了兩圈，轉得她暈頭轉向地，腳落到實地上還緩不過來勁，抓着白遙的胳膊将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天呐，我太高興了！齊霧，真的是這樣的，他們真的計劃要去探索更遠的星系！”盡管興奮，她也不忘壓低聲音。

“我好想吐……抱歉，你剛剛說什麼？”

“哦，抱歉！”白遙按着她的肩膀扶着她的腦袋觀察了一圈她的臉色，拉着她就近坐了下來，喂她喝了一點水。

“我感覺好多了。”

“我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