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其實還好,主要是我最近沒有休息好。”
“擔心你的考核嗎?确實快到時間了。”
“有一點兒。”齊霧不想多說,将禮物鄭重地遞到她的手上。
“送給我的?”白遙愣了一下,打開後才知道是什麼,“玉東葉,你從玉東分區帶回來的嗎?這是我!這也太棒了!”
聽到這樣的評價,齊霧忐忑的臉色緩和了不少。她點點頭,說:“說的。”
“天呐,我一定要帶上它!對了,我們去我家之後再說。”
白遙率先站了起來,拉着她一起往回走,囑咐道:“不适應的話先靠在我身上,我們馬上就到家了。”
齊霧倒是感覺還不錯,就這樣被她拉回了家中。
關好門,白遙拉着她坐到家裡新買的沙發上,兩人膝蓋抵着膝蓋。
她神神秘秘地說:“你說的沒錯,他們确實組建了一支前往厚普——邏刻斯的隊伍。”
“是我們一起猜測的。”
“我這次回來就是為此做準備的。”
“太好了,看起來一切都很順利,你已經得償所願了!”
白遙搖了搖頭:“其實他們并不想讓我參與,是因為我主動提及了這件事情才改變了主意的。”
“啊?”這出乎了齊霧的意料。
“根據分析得到的數據,他們認為我留下來,參與清除邊界上的場這樣的常規任務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價值。”
“可是你想去更遠的地方呀?”
“是的。我告訴他們,我就是想去。”
“他們同意了?”
“他們同意了。”她肯定道,“他們預計的本來就是今年出發,我會盡早趕去參與最終培訓,我會比他們更熟悉那裡的一切!”
白遙看上去鬥志昂揚。
齊霧露出羨慕的神色,說:“那太好了。”
她抿了一下唇,看着齊霧的表情問:“你覺得我能做到嗎?”
“我不知道,”齊霧誠實道,“我還沒有聽說過有白遙做不到的事情。”
緊張的情緒徹底從白遙的臉上消失。她抿着唇,笑得有點羞澀:“是的,我做得到。”
齊霧突然想起上次見到的林溪,擔心地握緊了她的手,問:“林溪他,他來找過你嗎?”
白遙愣了一下,目光越過她的肩膀落到更遠處,說:“我走之前他确實來見過我一次。”
“他說他可能會一直在玉東分區。你,你喜歡他嗎?”
“喜歡。”她肯定道,“之前喜歡,現在喜歡,但我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上次就算是他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他的。”
“啊。”原來是這樣。
白遙居然意外地坦率。
白遙深吸了一口氣,歪倒靠向齊霧,将腦袋靠進她的懷中,說:“我之前……我和林溪真的認識很長時間了。那時我們兩個人都患得患失的,其實現在也還是這樣。有一段時間我非常害怕,我很厭惡自己和他待在一起時經常性情緒被他牽動着走的感覺。你和祝雨絕也會這樣嗎?”
“是的,很讨厭這種失控感,然後情緒起伏就會更大,就感覺更生氣了。”
“有的時候自己會完全變成另一副模樣,太奇怪了,冷靜下來之後根本找不到誘因。其實我考慮過很多次和他徹底斷開聯系,這樣生活中的一切都在可以接受的可控範圍中了。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變得陌生,但我接受不了自己變得陌生。”
“那現在呢?你現在好像并不是這樣想的。”
“後來我接受了這種失控。管他呢,反正我始終是我自己。就像在場中靠着身體素質擁有試錯空間一樣,我想我沒必要因為一點對對方侵入自己的生活這麼害怕。我總能解決的。”說完這話,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悶悶地笑了兩聲,笑得兩個人一起發抖。
齊霧感覺她說的話有點矛盾:“我還以為你們會在一起?”
“喜歡隻是一回事啦。他有他的人生,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臨走之前我還會去找他一次的,把話和他說清楚,接下來會怎麼樣就看我們各自的選擇了。”
齊霧垂眸陷入思索,半晌沒有說話。
“哦對了,其實我也有禮物想送給你!”
“什麼?”
白遙重新坐直了身體,抖了抖手臂,從袖子裡拿出了一把小型的指壓射擊器,并将它遞給了齊霧。
齊霧拿在手裡看了一圈,判斷出這是從襲擊祝雨絕的那種武器中改進的一款射擊器。與那把目的是置人于死地的武器不同,這把武器不僅是更小巧的三角架構,而且攻擊更傾向于控制住某人的行動。這些都是她從K 那裡知道的。
了解到這些,她連忙擡頭看向白遙,拒絕道;“這太貴重了!”
“你幫了我很多!如果沒有你,我就稀裡糊塗去清理邊界上的場了。還有我哥的事情。”
“我們是朋友。”
“是,我們是朋友。”白遙難得在她面前露出強勢的一面,控制着她的手将小型指壓射擊器收了起來,“我知道襲擊你和祝雨絕的人還沒有被抓住,而且這件事情我哥也有很大的責任。所以拜托你了,離開蒲逅分區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
“它被記在你名下,萬一,萬一被誰利用了你會被追究的!”
“是呀,所以保管好它,我希望它隻會被用來保護你。為此被追究的責任,我可不可以用來當作自己保護過你的證明?”
“……”
見她神色松動,白遙繼續說:“隻要你不嫌棄我沒有付出什麼就行了,它是這次素質賽中得到的獎品。”
和她一樣把自己在素質賽中的艱辛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齊霧覺得自己一輩子也做不到這樣。
“我會用它保護好我自己的。”她擡起胳膊抱住了這個擔心自己安全的人,掌心落在她脊背上順滑的長發上,聲音染上了哭腔,“你也要平安。”
“那就是它最大的價值。我當然會平安。就像你在玉東葉上刻下的,我會走過最遠的距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