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意外,原來真正的兇手早就出現了。
齊霧注視着真正的原朔的臉,臉色慘白,死死地抿着雙唇,隻有劇烈的呼吸起伏才能顯示出她還活着。
站在沙發另一側的祝雨絕看不過去了。他沒辦法在看着這樣的齊霧還能保持平靜,憤而關掉了她在網絡上搜索出來的原朔生前的影像。
她的眼睛動了一下,啞聲說:“所以真正的原朔确實早就死了,但我認識的原朔一直都是假的。他是之前襲擊我和你的人,還策劃了這麼一場襲擊案。他極有可能和實驗室事故有關。”
祝雨絕的喉結上下滾動,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難以呼吸。
“是。”他終究還是應了一聲。
“他和實驗室事故有關。這起事故從頭到尾就是一場有預謀的襲擊。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意外,是人為的災禍奪走了他們的生命!”
“沒有證據這樣表明。”
“那他為什麼接近我?”齊霧終于轉動腦袋看向了祝雨絕,“那他為什麼要接近我!我甚至覺得這場襲擊也和我有關系。”
祝雨絕不贊同她把所有的一切都歸罪在自己身上,向前半步握住了她的手腕,反駁說:“這一切都是他做的,你什麼也不知道,你隻是被他欺騙和他說了幾句話而已!奪走生命、傷害他人的是他的冷酷和殘忍,這和你沒有一點關系!”
冷酷和殘忍。
齊霧的腦海中浮現起見到那個人的兩次場景,痛苦地捧住了腦袋:“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啊!”
“不要想他了,看着我,嗯?”他輕聲說,擔心她這樣對脖子造成傷害,試圖拿開她的手讓她把頭擡起來。
“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她猛地擡頭。
“我和王老師他們嗎?當時是行程突然出現了問題,我們得從中心醫科那邊的實驗室趕到之前的實驗室。事關兩項重點實驗項目的重啟,王老師一定要親自去看看。”
“突然出現了問題?有多突然?”
“我們選擇乘坐列車那麼突然。”
齊霧仔細想了想,突然說:“我們去找維希亞。”
“嗯?”
“兇手被抓到了,我們當然得指認兇手。我們去治安部門,我想見見他。”
祝雨絕瞬間明悟這個“他”指的是誰。
“齊霧,這件事情很複雜,他這一次做出來的襲擊牽連到了很多人。他隻是一個兇手而已,為什麼非見他不可?”他很擔心。
“不一定能見到他,但是我會去的。我也可以自己一個人去。”她堅持要去治安部門。
他妥協了:“走吧。”
……
今天大廳裡的人格外多。
兩人在大廳的轉角剛好遇到了行色匆匆的維希亞,立刻将人攔了下來。
維希亞先瞥了祝雨絕一眼,這才将目光落在齊霧的眼睛上,并不意外自己會在這時見到兩人。
“我要見他。”她開門見山地說道。
“沒什麼好見的。”維希亞拒絕了,“身份信息已經比對好了,白逍也已經作證了。要說還差一個人作證的話,那也是祝雨絕來。我還沒給你們發通知吧?”
“我們已經來了,”她強調,“我們可以一起去。”
維希亞立刻否認:“我不是去見他的。”
“可是我想見他,他還跟蹤過程澄!用白逍的身份!”
他有些意外,問:“什麼時候?”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在列車上,你還記得嗎?就是那時。那時我們不确定他在跟着誰,程澄還說也有可能是我們自己想多了,結果呢!程澄就在這次爆炸的列車廂裡,他要殺程澄!”
“不一定,可能隻是意外受到了牽連。”
“如果他沒有跟蹤觀察過程澄在列車上的工作我還能這樣說服自己,但我沒辦法把這兩件事情分開。”
“我們會考慮的。”維希亞對她的難纏感到棘手,“你可以回去了,有什麼消息我會告訴你的。”
“你們都在那裡!程澄,祝雨絕,還有你,他傷害的都是我身邊的人!”
“不,”祝雨絕第一個不同意,“我們一起的還有王老師和其他研究所的同事,難道大家都是你身邊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