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席祝雲之前的憂愁非常有道理。
一條龍來參加狐狸們的遊泳比賽,豈止是會被打出去,是會被直接圍毆!
造成這種局面的某人還半點兒不摻和似的,站在旁邊看他的笑話。
席祝雲心一橫,反正臉都丢了,打不過,他還跑不過嗎?旋即直接化為原型,咻的一聲竄了出去,一時間一群狐狸炸開了鍋。
“诶呀他搶跑!不要臉!”
“不是,這是龍嗎?啊啊啊啊啊龍!”
“可惡怎麼遊得那麼快!根本追不上!”
許知雪沒參與大家的吐槽,緊跟着席祝雲在後面努力地遊。和大部分狐狸的狗刨式遊法不同,許知雪将自己的身體化為流線型融入波浪,借着水勢往前竄,比那些狗刨狐狸不知道快到哪裡去。
當然,沒有狐能追上領頭的那隻龍。
一些小狐狸甚至看不清他的身形,隻能看到一抹殘影,席祝雲便早已到了終點。
“第一名!這位小友……你叫什麼名字?”
席祝雲從水裡竄出來,化為人身上了岸,邊抹頭上的水邊回答主持本場比賽的二長老:“席祝雲。”
“好,讓我們恭喜席祝雲獲得今年遊泳比賽的冠軍!來,把獎品端上來!”
後面的選手漸漸到達了終點,比賽已經結束,沒有狐再對他不滿,大家都鼓着掌,恭喜他獲得第一名。
這樣的場景對席祝雲來說有些陌生,不由得用眼神在衆人裡尋找着什麼。直到他看見許知雪就站在自己擡眼就能看見的對面,笑着看着自己,為自己鼓掌。席祝雲一下子放松下來,什麼都不怕了。
他将目光投向被一塊布遮住帶上來的獎品,會是什麼呢?
二長老來到獎品旁,賣起了關子:“今年的獎品非常特殊,但我想這位小友一定能夠獲得它的認同。”說完,他便猛地掀掉了獎品上的步,一抹銀光透出,不少妖覺得刺眼,不自覺地閉上了眼。
席祝雲卻眼也不眨地盯着那被朵放在冰晶中,仿佛凝固了一切時間的冰昙花。
二長老介紹道:“在我們一族,冰昙花一向被用來象征愛情,轉瞬即逝,一瞬永恒。這朵冰昙花,是去年一對愛侶在冰昙樹下結為一對時,冰昙樹降下的恩惠,前幾日,他們找到我,希望我能将這份幸福和永恒傳遞出去,老頭子我便自作主張,将其作為了遊泳比賽的冠軍獎勵。”
他的話還未說完,席祝雲便極其小心地接過了這朵永遠凍結的冰昙花,捧在手中觀看,恍惚間,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晚上,千朵萬朵冰昙花在他面前一瞬間全部盛放。
這麼美麗的冰昙花,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修煉,隻為了那一次花開,那一瞬與愛人的會面。
這之前能給到席祝雲如此震撼的,還是當年母親毅然決然地回到戰場,和父親一起殉情。
周圍的狐狸羨慕地看着他手上的冰昙花,一時間皆被美得屏息。
“小哥,你這麼年輕,想必拿着這愛情的象征也沒用,不如賣給我,我和我妻子今年打算合籍,你要多少盡管開口。”
一時間,求購者紛紛上前,席祝雲被圍得慌亂。
“小龍,這邊走!”見席祝雲陷于困境,許知雪甩出一條鞭子纏住席祝雲的腰,一把将席祝雲連人帶花抽走。
“诶,知雪丫頭!别搞綁架啊!我是真心想買——”
忽如其來的騰空而起,席祝雲再聽不見身後的聲音,下意識地喚出常用的飛行靈器,載住自己跟上許知雪回了家。
許星滿坐在院子裡品茶看書,見兩人這麼早回來,詫異道:“怎麼就回來了?”
許知雪笑了笑,示意許星滿看席祝雲拿在手裡的東西:“他拿了個獎,結果被大家圍起來偏要買他的,我們就逃回來了。”
許星滿一看便了然:“近兩日不少族人都要到适婚年齡了,倒也正常。”
“這東西真這麼稀罕?”許知雪納悶道:“不是說一對新人在冰昙樹下結婚冰昙樹大人給的嗎?他們想要也去冰昙樹底下辦個儀式不就好了?”
許星滿一臉無奈地笑道:“哪兒有那麼簡單,冰昙樹多年來守護九尾神狐大人,有主管狐族愛情,有幾分真心一眼就能看出來,隻有十分真情,才能得到一朵代表永恒的冰昙花。這麼多年來,冰昙樹也就賜下過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