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剛準備伸手推門,門就被南流景推開了。
“夫人,我回來了,我們洞房吧。”南流景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迫不得已之下,餘穢清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惶恐地後退了一步。
“你不要過來!我不喜歡男人!”他心虛地胡亂吼道。
“那你喜歡女人?”南流景難以置信地問道。
餘穢清搖了搖頭:“也不喜歡!”
南流景露出了鄙夷的神情:“那你喜歡什麼?”
這回餘穢清不假思索地說道:“我喜歡錢,很多很多的錢!”
南流景沉默了,無奈地打了個響指,下一秒,餘穢清的面前出現了一座小金山。
這到底是誰的心魔幻境啊?餘穢清有些欲哭無淚。
南流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這些夠了嗎?”
餘穢清收回匕首點了點頭。
南流景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變态:“跟我洞房,這些就都歸你了。你這把匕首我也拿走了。待會兒我會讓手下把熱水端過來,乖乖等我過來哦。”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還有,這個南流景也有問題吧?餘穢清看着被關上的門,無語地想。
現在,他有兩個選擇:要麼逃出去,躲到第二天,要麼在這裡等着南流景來,然後,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最後,他決定還是要豁出去。他雖然調動不了靈力,但身體還是原來的身體。扛起個常人無法扛起的重物沒什麼大問題。
他在房間裡一陣觀望,發現門外時刻有四五個腰間别着鐮刀的人來回巡邏。
雖然他全部放倒沒問題,但是直接闖出去可能和南流景撞個正着。
于是他把目光停在了窗戶上,但很不幸,窗戶外是萬丈懸崖。
于是他決定要賭一把,推開窗戶,兩眼一閉,直挺挺地跳了下去。身上沒有傷口,也一點都不疼。
再醒來的時候,他發現他的手腳都被固定在了床上,一旁坐着南流景,顯然是那個土匪。
南流景看着他,臉色鐵青,臉部卻開始鼓動了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
過了一會,他的脖子伸長數尺,直接探到了楮知白面前,眼睛也一副要突出眼眶的樣子,他惡狠狠地說道:“你怎麼就是不願意聽我話呢?那我就隻能把你吃掉了。”
他果然有問題!餘穢清瞪大了眼睛。
眼看着怪物的臉越來越近,他甚至還能聞到怪物嘴裡傳來的血腥味。
就在餘穢清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門突然被人踹開了。
門口傳來了歎息聲:“該說你什麼好呢,我就是一會兒沒看着,就被卷到這種地方來了?師兄,你該好好提升下自己的定力了。”
下一刻,餘穢清聽見了重物倒地的聲音,再一睜開眼,他看見了南流景。
南流景動了動指尖,鎖住他的鐐铐就自動松開了。
他揉着手腕坐起身,直覺告訴他,眼前的人才是真正的南流景。
“謝謝了。”他說道。
南流景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師兄,能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你的心魔幻境都和我有關嗎?”
這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餘穢清偏過頭,想要回避這個問題。但南流景沒給他回避的餘地。
這和邀請朋友到自己家玩,結果被朋友發現自己家裡封存了他各種畫像甚至還包括某些……見不得光的畫像有什麼區别?
他隻能尴尬地笑了笑:“哈哈……這個啊,我也不知道啊。”
他已經汗流浃背了:這麼說誰會相信啊?傻子都不會信。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尴尬,南流景生硬地轉移了話題:“告訴我,三十年前我走火入魔的事情你到底還記得多少?”
他看了看南流景,無奈道:“其實也不記得多少……很多事情都記不起來了,可能是我娘他們把我的記憶封去了吧。”
他現在對南流景的想法有些複雜,不過在一切的真像完全揭曉前,他都會盡可能保持一個比較平常的态度。
南流景歎了口氣:“她這麼做是對的……我也差不多該走了,我會把你帶回聽雨樓去,剩下的你自己加油吧。”
餘穢清瞪大了眼睛,這一切讓他有些猝不及防:“你沒辦法帶我出去嗎?”
南流景皺起了眉頭:“這種事情當然還是要靠你自己,我隻能幹涉。總之,下一次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吧……”
南流景就這麼走了。餘穢清本想也推開門走出去。
但下一秒,原先被南流景擊倒的怪物居然開口說話了:“太好了,他終于走了,接下來,就讓我好好地折磨你吧,楮知白。”
完蛋,還是一點靈力都調動不了。
眼看着怪物一步步逼近,餘穢清慌忙抄起之前束縛他的鐐铐往怪物身上砸去。
他用的力氣很大,那怪物立刻被砸得滿地找牙。
他不顧一切沖了出去,此時此刻,外界卻變得宛如人間煉獄。
火海,一大片火海,火舌肆意舔舐着每一處可以點燃的地方,他呆呆地站在那裡,幾乎沒有任何立足之地。
一如三十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