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很快意識到了,這件事确實可以算進南流景所說的爛賬裡。
但是,他很快意識到了,這件事确實可以算進南流景所說的爛賬裡。
二十年前,一夥正道門派越過靈樞宗對喧芸山進行了圍剿,自那之後南流景不知所終,正道部分宗門元氣大傷。
當時,餘穢清通過安插在魔教的卧底提早知道了這件事。便悄悄混入到了那夥修士中。
一開始,他是想阻止他們殺死南流景,可後面的事餘穢清就不記得了。
又是和之前一樣,記憶突然中斷。他隻記得,失去記憶前,他見到了一位女子,她制止了這場紛争。
過了一會兒曲成文驚恐地說道:“南流景!是你!你居然敢混進我們碧華宗來!楮仙君,這魔頭突然現世,肯定沒什麼好事,你一定要幫幫我。”
餘穢清無奈地皺起眉頭,擋在曲成文前面,決定意思意思:“咳咳,南流景,看在我們曾經是……”
他話音剛落,一柄劍就刺穿了他的小腹,還有殷紅的血水從劍刃上滴落,是曲成文刺的。
一氣呵成,不偏不倚,正中要害。
好疼……餘穢清痛苦地皺起了眉頭。雖然對他來說這的确稱得上是區區緻命傷。
隻要及時把劍抽出去,以他的修為能快速愈合。但與此同時,強烈的痛楚也足以讓他暫時失去行動能力。
他疼得冷汗直冒,上下嘴唇一磕碰,牙齒險些将嘴唇咬破。
他想封去自己的痛覺,哪知曲成文似乎瘋了,把劍抽出去,似乎還想再朝他狠狠地刺上一劍。
隻是這次,他的劍被擋下了,擋下他的是餘穢清的佩劍。
餘穢清雖然很驚訝,但還是借機立刻用法術治愈了傷口。
傷口痊愈後,餘穢清緩緩轉過身,将佩劍握在手中,但他還是有些無法從疼痛中回過神來:“曲掌門,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直到此刻,他才發現,曲成文的臉上出現了一道道青紫色的紋路。
像是正道的人偷學了魔教功法,久久無法突破境界,将要走火入魔的樣子。
如今看來,通用的,無法饒恕的罪證也有了。餘穢清漫不經心地想,手卻把佩劍握得更緊了些。
曲成文大笑了起來:“楮知白,你是不是真的以為你很受所有修士愛戴啊。要不是你那一身修為,誰把你當個人物。如今我也不需要再害怕你了!南流景,你不也很讨厭他嗎?讓我們聯手把他給殺了!”
南流景隻是站在原地冷哼了一聲,但是沒有出言搭理他。
餘穢清冷笑了一聲:“這件事無需你相告我也清楚。反倒是你,曲掌門,殘害同道,私修禁術,罪加一等!”
曲成文一副目眦欲裂的模樣,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躍動,最後停留在了餘穢清身上:“你們兩個早就沆瀣一氣了是吧?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昭告天下!”
直到此時,南流景才出言制止:“且慢,誰說我和他一夥了?曲掌門,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
下一刻,餘穢清被一根細線捆縛住了手腕,佩劍也落在了地上,想來幫他割斷繩子,卻被南流景我在手中。
過了一會兒,南流景轉過頭,向他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眼神,這是他們來到這裡之後極其少有的眼神交集。
不過餘穢清很清楚,他往後要是再走錯一步路,自己今天恐怕就要折在這碧華宗了。
他不由得去想:我真的要相信南流景嗎?
放在三十多年前,他可以毫不猶豫地選出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是放在如今,想要再做到對他無條件的信任實在有些難了。
畢竟,他們真的已經很久不曾見面了。
而且南流景的演技太能以假亂真了,有時候就連他也分辨不出真假,而且這件事他們先前根本沒有交涉過。
不過想想他又覺得自己有些理虧,畢竟南流景一開始就不讓他過來,是他自己執意要過來,還袒露自己身份的。
原本一派瘋魔樣的曲成文成功被南流景的話吸引,立刻問道:“什麼交易?”
南流景指了指餘穢清:“我可以幫你殺了他,不過他的屍體得被我帶走。至于你要付出的代價……等我離開這裡再說。放心,不是什麼讓你死之類的事情。”
餘穢清想了想,決定還是配合一下南流景,他做出憤懑的表情說道:“南流景,虧我還看在你曾經是我師弟的份上忍了一路一直都沒揭穿你。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南流景嗤笑了一聲,伸手搭上了他的手腕,一陣溫熱的觸感過後,餘穢清逐漸失去了意識。
失去意識前,他聽見南流景說道:“隻是棋子而已。”
等他再次恢複意識,已經是南流景扛着他的“屍體”和曲成文一起離開他們議事的地方之後了。
他以一種很神奇的姿态看着兩人,不過他可以肯定自己還活着,隻是肉身進入了一個假死的狀态。
他看見南流景扛着他的肉身,已經變回了原先喬裝改扮之後的樣子。
屋外,碧華宗的弟子看着他們出來的身影,将這裡圍堵了個水洩不通。
曲成文嘴角噙滿笑意,似乎絲毫沒有留意到南流景眼底的殺意,輕聲說道:“說吧,代價是什麼?”
此時的他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紋路,他似乎志在必得,覺得自己一定能同時扳倒南流景和楮知白。
隻是,他算錯了。
隻聽南流景輕笑了一聲:“我要你現在立刻走火入魔。”
隻見南流景指尖微微一轉,下一秒,曲成文怒吼了一聲,周身爆發出無比強大的靈力。身上原本隐去的紋路也立刻展現了出來。
“我要你和我一樣,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