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費相當咒力的卿鳥累癱在東京繁華的街頭。
索性那個奇怪的金發男人沒有追上來,她得以喘氣休息。
不消片刻,一台黑色汽車一個急刹車停在她面前。
車窗搖下來,是新年後有段時間沒見的伊地知。他沖卿鳥揮揮手,依舊是那樣禮貌溫和:“卿鳥同學,夜蛾校長派我接你回高專。”
卿鳥坐在副駕上——平時是五條悟的專屬位置。陽光透過車窗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臉上。
“懸賞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安全起見,在五條先生回來之前,卿鳥同學暫時不要離開咒術高專的地界比較好哦。”
“為什麼?”
“嗯?”汽車駛上蜿蜒的山路,伊地知不明白自己剛才的言語有哪裡是沒交代清楚的。“因為懸賞令還挂着,卿鳥同學現在很危險。”
卿鳥偏頭去看伊地知,沒有刻意挂上任何誇張的表情,漂亮的臉有一瞬深沉。“為什麼五條老師回來就可以了?”
“因為五條先生是最強的。他總會有辦法。”
……
卿鳥倚着車門,看着窗外的風景飛逝而過。強烈的困意席卷而來,她打了一個哈欠,随口小聲咕哝道:“再強也不能事事都仰仗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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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一、三、五,五條悟都額外給卿鳥安排了一節冥想課。要求很簡單,暢遊在想象的海洋裡兩小時。但有個條件——不許發動術式。
這對人類的普通意識和刻意想象考驗度極高,其中還包括對咒力的操控。
違規一次,罰跑操場一圈。卿鳥至今為止最高記錄,一共跑了43圈。
那一天,整個冥想室裡裝滿了她的想象,驚掉了夜蛾正道的下巴。
眼下五條老師還沒有回東京,自己又被校長關愛不許出校門。
卿鳥索性在冥想室裡打起了盹。
不知是最近聽太多人問起五條悟什麼時候回東京,還是自己過于擔心偷懶被老師發現,卿鳥仿佛自己夢見五條悟回到高專,發現了睡懶覺的她,然後在她臉上畫了個蒜頭王八。
……怎麼會呢?
如果真的是五條悟回來了,發現自己在偷懶,那個男人一定會極其誇張地吵醒她,然後使用老師的權利懲罰她跑步去市中心——買個甜品回來之類的。
卿鳥翻了個身,繼續睡。
高專食堂。
已經過了飯點,空曠的食堂隻有五條悟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後廚給他煮了一碗拉面,額外多放了幾片叉燒。
夜蛾正道收到五條哭慘的短信,不得不去食堂找他。
「出差超——累的!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了哎!」
“回來了?”
“嗯。那邊已經沒什麼可查的了。”
“有什麼線索?”
“不知道呢。”所有見到的,聽到的,能想到的,都和現實不太相符。五條悟感覺自己被帶進了一個怪圈,合理又不合理,是又不是。咒力和術式能一眼看穿,人心卻看不透。
“啊對了,我要去一次京都。”五條悟一口氣把拉面全吸進嘴裡,兩腮鼓鼓的,說話含糊不清。
夜蛾正道:?
“三家年度例會嘛。”
夜蛾正道當然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隻不過……
“這種事情你不是向來不參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