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驟然一怔,結結巴巴語無倫次起來:“我,我我!”
見狀,末兮心情急轉直下,抓住太子妃的胳膊一頓祁連追問下,太子妃這才将無意間聽到牧歸關于如何潛入賊窩,如何曆盡艱辛當上死士的消息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說完,見末兮心疼地紅了眼眶,太子妃連忙安慰道:“末兮你也别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會牧歸想必已經搗毀賊窩,滿載而歸!”
太子妃說的沒錯,隻是她說漏了一點,牧歸匆匆而來,又即将匆匆而去。
待末兮迫不及待回家便看到叢斌重新穿上鐵架軍裝,腰間配着一把寶劍,站得筆直,臉上不同于别日的雲淡風輕,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依依不舍與小謝道别。
末兮心裡咯噔一聲,脫口而出:“叢斌,你這是?”
叢斌兩步走到末兮面前:“末兮姑娘,就叨擾您多關照小謝一二了,我馬上要去打仗,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什麼,打仗!”末兮一臉驚訝。
叢斌站得筆直,頗有一種鐵骨铮铮的模樣:“陛下又要攻城,這次,牧歸和武志誠裡外迎合,擊破了内賊,查出豆蔻,眼下已經派下十萬軍師浩浩蕩蕩,正在城門外即刻出發!”
末兮眼波流轉,問了她迫不及待想知道的問題:“那...那牧歸呢?”
“牧歸已經在城牆外,正等着向你傳達消息後,才放下離開。”
末兮一咬牙,走之前,順了上次路上買的玫瑰酥,一臉焦急道:“你怎麼不早說!”
叢斌頃刻紅了脖子,帶着無措:“這,情況緊急,我們也才知道不久!”
帶着難以名狀的無措,末兮怔怔然問道:“那我能送送他嗎?”
“可以,隻不過!”叢斌遲疑片刻,話還沒說完。
末兮火急火燎地重新撿起玫瑰酥,沖着二位嚷嚷道:“還愣着做什麼,趕緊走!”
“啊,哦,好!”
小謝愣了半秒,什麼都沒準備,頃刻間被拉上了馬車跟了過去。
好在鬥莽村離城門很近,很快,末兮便透過車窗簾外,看到了一陣浩浩蕩蕩的軍隊,越往近看,一股莊嚴肅穆的氣勢愈發濃重。
下了馬車,末兮形單影隻,柔弱的孤影一路小跑着,妄圖從十萬軍兵裡找出牧歸的身影。
直到為首的牧歸發現了末兮的身影,他立刻舉起右手,頃刻間,十萬軍兵立刻移至兩邊,特地為末兮開出一條長河。
牧歸身穿铠甲,披着鬥篷,短短個把月不見,在見時,他仿佛褪去了原本養尊處優少爺獨有的慵懶,帶上風霜的臉臉消瘦剛毅了不少,眉梢三分之二處,還有一道淺淺的刀疤,一副大義凜然的将軍模樣,正坐在馬上。
二人四目相對間,末兮閃着淚花,在軍師的矚目禮下,一路朝牧歸小跑着。
今日她隻是簡單穿着素錦白衣,發髻上帶着牧歸送的朱钗随着她的小跑,也跟着一同随風起舞,驚為天人的美貌,讓在場的人無不驚歎。
高牆上,劉公公正拿着号角,宣布:“奉天承命,皇帝诏曰,牧歸不惜用生命,暗自潛伏民間,偵破一起因榮國公府與叛賊的暗中勾結,故此封牧歸為輔國大将軍,跟誰武志誠前往西夏一舉殲滅叛國,欽此!”
随着一聲号角震耳潰聾般響起,末兮終于走到牧歸身前,正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時,牧歸俯身,一把捧着她跑的通紅的臉頰吻了上去。
一時,石破驚天般,千言萬語化作這一吻。
帶着牧歸身上獨有的氣息索繞和不可撼動的侵略性的柔情索繞全身,聞着牧歸身上久違的淡淡的熏香味,末兮隻覺得一陣眩暈,直到二人依依不舍結束,末兮臉上帶着一抹紅暈。
看着這個往日好似男孩的男人,多日不見,驟然如雄鷹般的男人,末兮滾下了心疼的熱淚,
捧起手中的玫瑰酥遞到牧歸跟前:“來不及買其它東西送你,隻能随意拿着些玫瑰酥給你路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