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謝,捂住口鼻!”末兮下意識驚醒道。
隻是即便捂住口鼻,一股鐵鏽味依然鑽進鼻腔。
頃刻間二人失去意識,意識回籠時,二人早已被五花大綁丢在一個滿是蜘蛛網的雜物間。
一股黴味沖刺鼻腔。
睜眼間,小謝被嗆紅了眼,驟然一股熟悉的恐懼席卷全身,小謝縮了縮脖子,顫顫巍巍道: “咳,咳,末兮…我…我們怎麼在這裡!”
“我也不知道,靜觀其變吧!”末兮出奇的冷靜沉着,全屋掃視,妄圖找出什麼利器可以隔開繩索,可奈何全屋除了一些木材和籮筐,别無其它。
很快,門“嘎吱”一聲,一道光從門縫處破曉而出,屋内頓時亮堂了不少,二人這才發現牆上爬着一簇簇挪動的小蟲,黑黝黝的,末兮認不出這是什麼蟲,隻覺得胃裡翻江倒海的翻湧,一陣惡心。
一雙繡着鳳尾的粉色小鞋邁入門檻,接着是藕粉色飄逸的裙擺,一刹那,萊萍站在面前,面帶着笑,卻看得人直冒寒氣。
末兮詫異半晌。
小謝支支吾吾瞳孔地震般脫口而出:“萊萍,你不是死了嗎?”
“莫不是我眼花”小謝使勁眨眨眼,在睜眼;依然是她,“這不是青天白日的,見鬼了?”
萊萍笑着俯身,銳利如雄鷹般的眼神,像看即将待宰的小雞仔般,輕嗤:“放心,很快你們就可以下地獄見鬼了!”
說罷,身後幾名小厮依次帶着剪刀,布匹,一壺酒,和一把燒紅的炭平鋪在前。
“原來你并沒有死,那日的死屍,隻不過是你掩人耳目的幌子!”末兮頃刻猜到因果。
“死,我怎麼能那麼輕易白白死掉,要死之前,也得把你皮扒了,抽絲剝繭生吞活剝後再死!”萊萍猛然睜大了雙眼,湊近用低沉到滲入的語氣說着。
“你買通王昭,迫害小謝,甚至毀了千角燈,對我一路追殺,可我與你有何仇怨,要你如此喪盡天良!”末兮不死心問道。
“無冤無仇,你倒說的輕巧,你一出現,我青梅竹馬的牧歸哥哥便被你占為己有,我甚至因為你,整個府上被滿門抄斬,如今我隻能隐姓埋名,活的豬狗不如,而這一切都是你照成的,我要殺了你,我要你死!”萊萍越說越氣,拿起燒紅的炭,睜着猩紅的眼,帶着殺氣一步步往末兮前行。
“不要”,末兮搖着頭拼命的掙紮和怒吼,感受到一股炙熱的氣浪。
“哈哈哈哈哈!”
萊萍猖狂一笑,瘋批的神情,往末兮的臉湊近端詳着:“憑什麼憑什麼我不能得到牧歸的愛,而你倒好,隻不過是一個連賤人都不如的孤女,竟能得到牧歸哥哥的愛,你那點比我好”,萊萍眼底一片猩紅,若有所悟道,“難不成就是因為這張禍國殃民的臉,把牧歸的魂給勾走了!”
“我倒要看看,毀了你這張臉,牧歸哥哥還能不能死心塌地的愛你!”
眼看着萊萍即将要把猩紅的碳往她臉上澆時,小謝頓時縱身一躍,用她的後背擋住遞過來的碳火。
一時,一陣滋滋作響的火觸及小謝的後背,燒焦的味道渲染開來。
強烈的疼痛讓小謝一瞬間産生眩暈,緊接着臉便被痛苦扭成一團。
“不要!”末兮一聲嘶吼,無力的搖頭痛哭起來。
見狀,萊萍“哼”的一聲,一臉譏笑:“好一出見義勇為,我倒要看看,你能為你主子犧牲多少!”
萊萍來了興趣,刀一劃,奄奄一息的小謝身上的繩索瞬間解開,接着手突然被塞了一把刀。
萊萍一臉邪笑,蠱惑道:“你用手上的這把刀,親手殺了末兮,你就能活着走出去!”
小謝踉跄一頓,舉着刀的手抖個不停。
“快殺了她,殺了她你就能活下來!”見小謝遲遲不動,萊萍附耳督促道。
末兮一言不語,神色複雜蹲在原地,等着命運的審判。
面對不是你死我活的境地,小謝心裡閃過一絲動搖,可最後一絲人性判定最後的抉擇。
“對不住了,末兮”小謝對着末兮舉起刀柄,就在所有人以為小謝準備叛變時,那把鋼刀瞬間調轉了方向直直地朝萊萍的方向砍去。
“啪”的一聲,她手中的利刃被一旁的小厮眼疾手快地用刀片擋住。
萊萍見未能得逞,臉頓時氣成豬肝色,反手對着她的胸膛捅去:“不知好歹的狗東西,敢诓害我,那就讓你們兩個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