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有詞道:“在家忘了讓人準備,這在外面也算是穿完了,織女娘娘,請保佑我每天吃好喝好,最好是能日入鬥金,最後這個最重要了,拜托拜托。”
秦明霁也看到了這位表姐,對她的印象并不算壞,拍拍她的胳膊,打趣道:“韓表姐,你怎麼不保佑織女娘娘給你個好姻緣呀?”
韓盼盼顯然沒想到在宮外也能這麼巧的碰見公主,被她這一出聲吓了一跳。
請安的話剛要脫口而出,就被秦英鸾一個“噓”的手勢堵回去了,她改口道:“秦表妹說笑了,織女娘娘自己的姻緣也就那樣。”
秦明霁想了想牛郎織女的故事,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
韓盼盼到底是膽子大,那勁震驚緩過來又笑盈盈道:“再者說,我覺得我求的比姻緣重要多了。”
“一身商賈氣。”一道男聲毫不掩飾的嗤了一聲,又推着身邊的女孩子,“三妹,你也去試試,龐姨娘不是說你做針線活可靈巧了嗎。”
女子有些局促的看了眼秦英鸾這邊,不好意思的沖她們點點頭,扭着身子想走,又被那男子拽住。
“别磨蹭,快去玩,若是赢不回來那河燈,我可就當你姨娘在母親面前扯謊了。”
聽到說“姨娘”,女子縱使眼裡已經水霧蒙蒙的,也咬着嘴唇從袖口的荷包裡數了十文遞給了攤主。
攤主跟那叫如意的姑娘對視一眼,也有些無奈。
可也是巧,兩個小姑娘這穿線竟幾近是平手,分不出到底誰更快些。
攤主笑着數了二十文,遞給那女子:“小姐和如意速度差不多,要不這樣,二十文賠給你,河燈留在我這攤子,你看行不行?”
女子其實大概感覺的出如意穿線的時候眼睛一直瞟着她這邊,知道她們的用意,目含感激的接下了銅錢。
那男子又不樂意了:“我說你這老頭,就你會做生意是吧!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那河燈更貴,你給二十文打發叫花子呢,不行,我不幹!”
說着說着又推了一把他的三妹,罵罵咧咧道:“你也是個不中用的,一個小攤販的女兒都赢不了,也好意思姓程,趁早把族譜改了,帶着你哥跟你姨娘姓去吧!”
圍觀的人群看他這副嚣張跋扈的樣子也都很是不滿,七嘴八舌的開始指責他。
韓盼盼也瞪圓了眼,兩手一叉腰,直接開罵:“還好意思說我商賈氣,大街上欺負妹妹,你個沒點子人氣的東西!”
“你!”男子聞言就是一個轉身,氣勢洶洶的用手就指着過來了。
秦英鸾皺眉捂了下鼻子,秦明霁也往侍從身後躲了下,好大的酒氣。
男子臉都被酒熏紅了,大聲對韓盼盼道:“你管我怎麼跟我妹妹說話呢,你算老幾!”
韓盼盼見他這副醉鬼樣,也沒了跟他辯論的興緻,又想起身旁的公主們,略有幾分不好意思的把插着腰的手也放下了。
她一把将男子扒拉到一邊去,走到女子身邊問道:“你是哪家的小姐,我讓我家侍從給你送回去。”
女子很是知禮的福身,道:“多謝姐姐,不勞姐姐費心,我已經叫丫鬟去找我二哥了,他應該一會就來接我了。”
男子不滿的從身後叫道:“你又是哪家的小姐,在我,嗝,康順侯府程家面前還敢如此嚣張,真是膽大包天!”
此話一出,四周圍觀的人群都靜了一瞬。
韓盼盼也暗暗皺了皺眉,問道:“既是侯府的少爺,怎麼身邊不見侍從?”
男子——也就是康順侯府的世子程将,抹了把臉,滿意的看着安靜的四周和瑟瑟發抖的攤主。
他打量了一下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跟了兩個侍從,排面一般,有點小錢但應該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
他開口道:“我用得着跟你交代嗎,警告你,少管閑事,要不然小心我……”
“大哥,”一道男聲從人群中傳出,程樂擔憂的護住了帶着淚珠的妹妹程橙,“時辰也挺晚了,祖母還等着我們帶巧果回去呢。”
程樂目光裡隐含着怒火,自己一個錯眼,這個沒什麼本事偏偏是嫡長子的世子大哥,就把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拉走了。
他心知肚明,自從他在家學裡讀書用功,得了祖母的青眼之後,這個大哥就一直看他不順眼。
因着祖母重視,他沒法從自己身上下手,卻從欺負三妹身上得到優越感,這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
程樂打定了主意,這回回去一定要跟祖母說,好歹讓姨娘少去夫人院裡站規矩,這樣他們兄妹二人也能少些桎梏。
程将瞪了瞪眼,與他那個二弟對視了片刻,想起他話裡的“祖母”二字也歇了心思。
這個死老太婆,就知道偏心,會讀兩個書有什麼用,世子不還是他的,以後不還得等他養老。
程将憤憤的低聲咒罵了幾句,經過韓盼盼的時候故意大聲的“呸”了一口,“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酒意上湧的厲害,他晃晃悠悠的就要推開人群走出去。
秦明霁狠狠皺眉,拉住不忿的韓盼盼,回頭眼巴巴的看了眼秦英鸾。
“站那。”
秦英鸾沒好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