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空出來那隻手便将“冬”的艙門推開了,和所有人的房間布局都不一樣,冬是獨一無二的,它彰顯着主人的身份和地位。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鋪天蓋地的黑霧,仿佛被打翻的墨汁充斥着整個空間,可在這漆黑中又綻放了一抹絢爛的顔色,像是古墓裡兩旁被點燃的燭火,排成兩排虔誠的等待着來客,燭火仿佛在跳躍,一閃一閃的跳在兩個人的心髒上,砰砰砰的聲音從各自的胸腔傳出來。
燭火的盡頭則是一扇巨大的門,門的外觀很獨特,屬于一眼就能看清楚構造的東西。
它的本體是銀色,又由很多鋼絲擰在一起,最後纏繞成一朵龐大的鐵絲玫瑰,最後在上面新塗了一層熒光紅的顔色,新到什麼程度——它還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流着。
從馬承榆和陸樂姮的角度看過去,就像是一朵正在滴血玫瑰,畫面十分帶感。
兩個人慢慢的将心穩下來,又往裡面走了兩步,還沒等兩人松口氣,身後的那盞燭火突然滅了!
在沒有任何風吹的情況下,詭異的滅了,即便兩個人已經都經曆了來到異世界的這種情況,但如此恐怖又詭異的事情兩個人都是第一次見。
走廊很靜,靜到隻能聽見兩個人黑暗中微弱的喘氣聲和汗水順着臉部流下而滴落在木闆上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于相互攙扶着走到了門前。
馬承榆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房門,明明它觸手可及,可又給人一種很遙遠的錯覺。
即便是看到些不符合此時空該出現的場景,馬承榆依然是保持着他往常的表情,就連語氣也和往常一般無二,十分平淡,仿佛這一切他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按照你的所說的,我已經和你一起來到了顧桉運的門口,怎麼還不動手啊?接下來也應該到你發揮的時候了。”
陸樂姮沒有錯過他語氣中的調侃,這一刻即便她的神經系統再遲鈍,她也明白馬承榆已經知道了她撒謊這件事情了。
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從馬承榆的這句話裡聽出了言下之意,那就是現在的他還不知道陸樂姮心裡所認定的那個魔鬼是誰。
這無疑讓陸樂姮狼狽貧瘠的内心被澆灌了一壺能定的心藥水,很大程度上阻止了她内心的慌張。
既然馬承榆留了一層窗戶紙,沒有把它戳破,那陸樂姮也不會傻到将它說出去,她也會演戲,甚至還是個高手。
陸樂姮先是揚了揚被馬承榆緊緊攥住的手腕,待解放之後輕輕揉了揉被弄疼的手腕,眼裡是藏不住的煩悶,但語氣卻是委屈巴巴的,仿佛一隻被欺負急了的小兔子:
“誰說我沒動手,隻是我的手被你弄傷了,像開門這樣的重任隻能交給你做,剩下的則由我來做。”
馬承榆挑了挑半邊眉,似是對她找的理由感到很新奇,但他并沒有做出陸樂姮想象中的那一連串的動作:
一把踢開顧桉運的房門,抓着他的衣領質問他為什麼發布任務,又為什麼會變成必死的魔鬼,最後在惱羞成怒的去殺了顧桉運。
他隻是很紳士的擡手敲響了顧桉運的房門,等待着它的主人來打開這個塵封已久的屋子。
“是誰?”隔着一扇門的屋裡傳來了道和發布任務那人一般無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