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承榆也沒有裝傻,他在門外将自己的身份說了一遍後,隻聽見啪嗒一聲門就從裡面被打開了。
隻是門的背後空無一人,隻有一個端坐在角落的顧桉運。
兩個人的突然來訪并沒有讓顧桉運詫異,他就那樣背着身坐在床邊。
原本緊繃的身體,在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突然放松,仿佛他已經在這裡等待很久了,而現在來的兩個人恰好是他苦苦等待的人。
沒等馬承榆有動作,陸樂姮就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從馬承榆的背後沖到了顧桉運的身前。
值得一提的就是陸樂姮的手裡還拿着一個尖銳的勺子,那是她進入船艙之後在旁邊的糕點區偷偷順來的一把鐵勺子,勺子的柄十分鋒利,即便是比上那刀子也不容多讓。
她趁着衆人震驚的空隙,一把将勺柄插入了顧桉運的胸前。
血噴了陸樂姮一身,将她那十分冷淡的面容增添了一絲血色。
“陸樂姮,你可真是……”
馬承榆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在他眼前上演的這一幕,像是殺手殺人時,被人目睹了,而自己就是那個倒黴蛋。
不過他對于顧桉運的不反抗有些疑惑,隻是沒在意,以為是陸樂姮隐藏了真正的實力。
況且,陸樂姮即便是殺了顧桉運,也無濟于事,因為他就不是魔鬼,他隻是一個發布任務的機器。
馬承榆心下暗喜,隻是下一秒他的笑容直接僵住,剛剛在他眼前上演的那一幕同樣的也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原本坐在暗處“死”去的顧桉運現在更是沒了蹤影——也許他本身就沒在這裡存在過。
馬承榆一臉疑惑的看着身前被噴了滿臉血的樸月苒,眼裡沒有一絲憤怒,隻有不理解。
甚至馬承榆連一句話都問不出來,因為他現在處于一種數不清道不明的狀态,說不清楚他自己是哪裡痛,也道不明這件事發生的原因。
他的大腦好像被什麼給糊住了,一思考就開始頭疼,這是他不得不放棄動腦子,隻能遵循着事物變化的軌迹運行下去。
察覺到自己的感官恢複之後,馬承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低頭查看疼痛的來源:
隻見陸樂姮手裡緊緊攥着的那把用來“殺”顧桉運的勺柄,但顧桉運變成了他,那刀柄紮穿了他的腹部,甚至還能看到她的手在轉動着兇器。
清晰的畫面和徹骨的痛感同時出現在他的腦子裡,馬承榆終于明白他現在是什麼感受一下,就好像當了多年的馴蛇師,臨上場前卻被最溫順的那條蛇咬了一口,緊接着被别人發現那蛇是毒蛇一樣,打得他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