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撕裂蒼穹,熾烈的火光沖天而起,蝶粉所及之處,皆化作一片煉獄火海!
蟲族的尖嘯聲此起彼伏,卻無法真正撼動那五道身影。
爆炸的餘波仍在肆虐,熾熱的狂風卷起漫天沙塵,将整片荒星地表化作焦土。然而,硝煙散去後——
君知戎的軍裝外套已被撕裂,露出底下泛着冷光的蟲族甲殼,卻連一絲傷痕都未曾留下。
悠年歪了歪頭,指尖輕輕拂過臉頰上被蝶粉擦出的血痕,舌尖一卷,将滲出的紅色的鮮血舔舐幹淨,笑容愈發癡狂。
聖德斯,阿修斯,鎮澤三人亦隻是衣衫破損,氣息絲毫未亂,仿佛方才的爆炸不過是場無關痛癢的鬧劇。
他們早已不是普通蟲族。
悠此冷冷注視着這一切,猩紅的血珠順着他的指尖滴落,在焦土上燙出細小的白煙。
“果然……這點程度殺不了你們。”
他低語着,忽然擡起手,狠狠咬破自己的拇指。鮮血湧出的刹那,他毫不猶豫地将染血的手指劃過額頭,留下一道妖異的血痕。
“王蟲秘技——”
他的聲音很輕,卻仿佛帶着某種古老的韻律,在空氣中蕩開無形的波紋。
“蝶雨!”
“唰!!!”
刹那間,數以萬計的蝶刃憑空凝現,如暴雨般傾瀉而下!每一枚蝶刃都泛着幽藍的冷光,刃鋒所過之處,連空間都隐隐扭曲。
君知戎的屏障瞬間展開,聖德斯展開防禦形态,阿修斯的将自己用絲線纏成繭,鎮澤的黑色盾浮空而起,而悠年則輕盈地穿梭在刀光之中,甚至伸手試圖接住一片蝶刃。
就是現在!
趁着五人被蝶雨牽制的瞬間,悠此的手指猛地刺入自己的胸膛!
“噗嗤!”
血肉被撕裂的聲音如此清晰,藍金色的血液順着他的指縫湧出,而他隻是微微皺眉,将手更深地探入胸腔。
抓住了那枚跳動的蟲核。
“什麼……”君知戎的屏障驟然碎裂,他的臉色第一次變得慘白。
“哥哥!不要!!”悠年的聲音幾乎破音,瘋了一般沖過來。
“主!”
但已經來不及了。
悠此的指尖收攏,蟲核在他掌心發出不堪重負的碎裂聲。
“咔嚓。”
那一瞬間,整個宇宙仿佛靜止了一秒。
緊接着,所有蟲族同時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嘯!它們的複眼滲出鮮血,甲殼皲裂,像是承受着某種來自血脈深處的劇痛。
而悠此站在風暴中心,任由自己的生命力随着蟲核的碎裂飛速流逝。他的光翼逐漸透明,可他的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王蟲的驕傲……”
他輕輕松開手,任由蟲核的碎片化作點點紫光消散在風中。
“就是永遠掌控自己的命運。”
哪怕代價是死亡。
悠此的身體向後傾倒,像一片凋零的枯葉,輕飄飄地墜落。
鎮澤幾乎是瞬間移動到了他身後。
他的手臂穩穩接住了那道下墜的身影,指尖卻在觸碰到悠此的瞬間劇烈顫抖起來。
“主?”
懷中的悠此面色慘白,唇瓣泛着不祥的青紫色,細密的血管在皮膚下隐隐發黑,如同被某種劇毒侵蝕。
他的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唯有胸口殘留的蟲核傷口還在滲出幽紅色的血,每一滴落在地上,都腐蝕出嘶嘶作響的焦痕。
悠此做的很絕,事先早就服用了無解藥的劇毒,又掏出自己的蟲核,基本上一次必死的結局。
“不……不……!”
鎮澤的聲音沙啞得不成調,他慌亂地用手去捂悠此胸前的傷口,仿佛這樣就能阻止生命的流逝。
可鮮血依舊從他的指縫間湧出,滾燙着,讓人再也不敢觸碰。
“啧,哥哥真是狠心啊……”
悠年緩緩走近,臉上的笑容第一次消失了。他蹲下身,指尖輕輕撫過悠此泛紫的唇,眼神陰郁得可怕。
“甯願死,也不願意跟我們回家嗎?”
君知戎沉默地站在一旁,軍裝筆挺如舊,可握緊的拳頭卻洩露了他的情緒。
聖德斯複眼閃爍着冷光,而阿修斯也有些着急的望向悠此。
“但是我偏偏不叫你如意!”
在荒星監時搭建的蟲族醫療室裡,悠此全身赤裸的躺在營養艙中。
不斷閃爍的紅燈,預示着情況的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