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常言挑眉,“然後?”
“……然後,我會納入考慮。”
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來。
仿佛是覺得自己這麼說實在太沒有誠意。
輕咳了一聲,陸南星又鄭重地補充:“你放心,我保證不會讓你疼的。”
房間裡一時死寂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傅常言眯起狹長的眼眸,好笑地看着一身正氣的陸南星,“陸南星,你該不會以為你是個贅婿吧?”
一句話,驚得陸南星八百度的瞳孔驟然一縮,無措地張了張口剛想說些什麼,就聽得啪的一聲,傅常言關上電腦,收起笑容徑直往門外駛去。
路過陸南星身旁時,他略帶着嘲諷開口。
“陸南星,這季歡樂喜劇人沒你我可不看。”
陸南星:“……”
不是,有沒有我你都不會看的吧?!!!
而且那句話什麼意思?他該不會以為他是個贅婿????
難道他不是????
刹那間,陸南星腦子飛速運轉,就在cpu要□□燒的刹那,他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所以你以為你是豪門贅婿,其實你是傅總懷裡的小嬌妻?!”
“哈哈哈哈笑死我啦星寶,我就說你一臉受相,絕不可能是上面那一個!”
十五分鐘後。
終于從這個驚天霹靂中緩過神來的陸南星,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将剛剛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訴了蘇文靜,在聽得對方毫不留情地嘲笑聲後,他無聲地呐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深吸一口氣,陸南星努力平複了一番自己的心情,然後真誠地發問:“什麼叫一臉受相?”
“這個嘛……”
解釋起來有點困難。
一向學識淵博的蘇文靜在這問題上也犯了難。
“哎呀你不懂,受是一種感覺!”
話音還未落下,就聽得咚咚咚地砸門聲傳來,隐隐的還有幾句“放我出去”的求救聲。
陸南星聽得心驚肉跳,蘇文靜卻風輕雲淡地表示:“是蘇文秀那個死丫頭啦!”
“星寶你放心,她今天欺負你這事兒我給你記着呢!回家就把她暴打了一頓,現在被我關小黑屋裡,叫她好好反省反省!”
說着,她還捂住聽筒,不耐煩地沖着房間内吼道:“吵死了!聽不見你姐在跟人打電話嗎?”
于是那咚咚的砸門聲仿佛消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聲陰恻恻的冷笑:“喂,蘇文靜,你可得想清楚,我要是在裡面被悶死了,你可得對我負責一輩子!”
蘇文靜一個白眼差點翻上了天:“拜托我是你姐,本來就要負責你一輩子!”
仿佛是今天已經見過了太多離奇又荒誕的事情。
陸南星此時竟沒覺得有多離譜,隻沉默了一瞬,有些于心不忍的勸道:“你……下手輕點。”
“放心吧!”
蘇文靜冷哼一聲:“我有我的節奏!你别管!”
說完,蘇文靜就氣哼哼地挂斷了電話,撸起袖子,作勢要去收拾這個從小就不怎麼聽話的妹妹。
陸南星這邊雖感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不過想想這到底是别人家的家事,于是長吐出一口氣,低下頭整理了一下衣服,按照蘇文靜後來發來的買家位置去了。
隻不過到了地點,陸南星抱着畫左看右看,看誰都有點像,但看誰仿佛又都不是。
苦等了快十分鐘。
陸南星看着一旁同樣等了十分鐘、衣冠楚楚的先生,猶豫了許久,還是硬着頭皮上前詢問。
“那個,您好。”
對方困惑地轉回頭來。
陸南星禮貌地詢問:“請問您是……把我名字倒過來念的是豬豬先生嗎?”
随着陸南星這一通流利的話音落下,對面的男人仿佛在一瞬間瞪圓了眼睛,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過來的同時,還慌張地捂住了鼻子,“你你你你胡說八道什麼?你才是豬!你全家都是豬!”
一面罵着一面氣哼哼的走遠,一路上還拿出手機對着那頭痛罵:“我就說你們破醫院把我鼻子整毀了!今天已經是第三十八個人說我鼻子像豬了!!”
“我不管!你們醫院必須賠錢!還我媽生鼻!!!”
……
抱着畫的陸南星,一瞬間感覺到有些無助。
也就在這時,他感覺有人從後拍了拍他。
“你好陸先生。”
對方露出标準的職業笑容:“他不是豬先生。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