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吃飯。”

高赫思慮再三最終決定徐徐圖之：

“我們很多項目都是在飯局上促成的，不過這吃飯多了就免不了要喝酒，雖然不需要你有多能喝——”

“诶喲，”

話音剛落，李律這才恍然如夢初醒，他伸出食指，淡淡道：

“一斤。”

李律緩緩開口：“52°的白酒，我能喝一斤。”

這話不假，在原來的記憶裡他的酒量很好，為了證明有一天李律專門去樓下買了瓶二鍋頭，就着涼菜豬頭肉越喝越有，一瓶下去還沒斷片，甚至在林學月到家之前還炒了兩盤菜。

這下輪到高赫震驚了，他真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就像一杯倒的小白臉，居然這麼能喝？

其實能喝這個有點本身不算什麼，但偏偏有些大佬就是喜歡勸人喝酒，有時候你喝不到人家想要的量，這個錢還真不願意往你這放。

金融這個圈子，高材生多，帥哥多，能喝的也不少，但這麼能喝還是高材生帥哥的，說是萬裡挑一也不為過。

之前在精神監獄待過四年又有什麼？現在不是好了嗎，而且現在看這小哥根本不像一個精神病，萬一是被人害進去的呢？

“什麼都不用說了。”

高赫斬釘截鐵，不容置喙：

“明天，明天直接來人事部報道。”

早知道他這麼能喝，就是領導不說也要把這個香饽饽招進來，是在不行放到私募那讓他拉客戶，再怎麼也不可能白發工資。

之後的事情就很簡單了，王群跟他照例講了下公司文化，中間高赫還見縫插針地跟他拉關系——

五點整。

李律看着手表上的時間，他進去總共隻待了五分鐘，沒有問他任何有關專業方面的問題，就這麼直接被錄用了。

鐘行證券大樓前車水馬龍川流不息，行人來去匆匆，雖然現在已是八月底，可夏天的燥熱還沒完全褪去，李律松松領帶脫了西裝，順着馬路溜達。

CBD旁邊就是商業中心，想着現在回家飯也還沒做好，索性就走進去看看。

周四下午的商場算不上人多，但總還是有些，年輕的媽媽帶着一個調皮搗蛋的小男孩挑選香水，旁邊兩個女生正讨論哪個墨鏡更好看。

再往上幾層就是服裝店鋪，不是常見的那幾家奢牌，而是一些潮牌和設計師店鋪。

看見其中有一家設計風格十分中式，想起這麼多天來林學月對自己的照顧，正好她生日快到了，就在這挑個禮物。

看見這樣一個大帥哥走進來，正昏昏欲睡巴不得馬上下班的店員瞬間清醒，面露八顆牙的标準笑容，走到李律身邊滿懷激情介紹道：

“先生您好，請問是給自己的女朋友挑選嗎？”

“不是。”李律笑了一下，搖頭道：“我沒有女朋友。”

“那就是給媽媽了。”

店員伸手将李律引到另一個地方：“這邊的款式更加穩重大氣，更适合一些有氣質的女士呢。”

李律依次看去，各式旗袍印入眼底，李律從中挑挑揀揀，最終選出來一件雙圓襟短領藏青色竹紋旗袍，竹葉是用青色絲線繡的，在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柔順的光澤。

“先生真是好眼光，這件旗袍的設計是我們這裡最用心的。”

李律點點頭：“這件多少錢。”

“先生，這件衣服是八千元。”

八千？！

李律看着手裡的旗袍，當然他承認這件衣服很漂亮，但這不是搶錢嗎？

“這件是成衣。”

可店員看不出李律有些龜裂的臉，還以為是帥哥對旗袍不滿意，急忙補充道：

“每位女士的身材尺碼不同，您也可以選擇定制。”

事到如今，李律也隻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吞：“定制的話多少錢？”

“定制的話，這要取決于布料工藝和師傅，一般是現付定金，一切确定好後才能确定具體價格。”

“......”

但是想到這件衣服一定十分适合林學月，而且自己馬上就能上班，鐘行公司投行部的工資肯定不會低——

“行。”李律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

“那就做這件吧。”

“那您方便跟我加個微信嗎，到時候直接把尺碼發給我就行。”

“好。”

商城依舊人來人往，暖黃色的燈光打在大廳中央的金屬藝術品，流動的光澤宛若一條金色的河，自從他進入商場，總感覺一道若有若無的視線在暗中跟随着他——

李律停下腳步。

這種感覺在離開服裝店後到達了頂峰，預感越來越強，空氣中氣流輕輕一顫，敏銳地捕捉到一絲波動的精神力——

他猛地回頭。

“快點快點，我胳膊都酸了。”

是一對正在拍照的小情侶，男生蹲在地上不斷尋找合适的角度，可遲遲沒有按下快門。

看不見的精神力緩緩鋪開，李律裝作無事發生，繼續閑逛。

身後，男生收起手機，按住耳麥：

“任務暫停，疑似被目标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