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清忙道:“我是瞧見兩位大人氣質不凡,感覺倒像是京裡人,随口一問。”
那小厮驕傲地說:“自然,我們大人可是要當大官的人。”眼見快到地方了,那小厮将點心交給宋昭清,囑咐她:“你可小心點,别再出門亂走了。我們少爺最近心情不好,撞上了有你好果子吃的。”
宋昭清連連點頭,道了謝端着點心回去。
宋昭清回去時,便看見外間大門敞開,曾青崖正端坐在桌旁等她。宋昭清将點心放到桌上,推給曾青崖:“少爺,你要的點心,這下可以安心睡覺了吧?”
曾青崖冷冷的看了宋昭清一眼,嘴上仍是配合道:“你倒是有本事。”
“關門睡覺吧。”曾青崖起身往裡走,宋昭清仔細看了眼外面沒人,将門關上也往裡間走去。
曾青崖已經在裡面等她了,她一進來便問:“怎麼出去了這麼久?可有查到什麼?”
宋昭清歎了口氣:“什麼也沒查到,就看到一個很像京城來的人。”随後将一路走到正堂見到有人出來、突然被人發現的事和曾青崖說了。
“其中一人應當就是盧豪,從出門的位置看,他對另一個人很尊敬。”
“盧父的死應該不是意外,他們與京裡一定有勾連。”
兩人對視,均從對方眼裡看到了贊同的意味。
“對了,那點心怎麼回事。”
要說宋昭清也是多此一舉,進裡屋還順手把那碟點心給端了進來。她握拳假意咳嗽,“這個嘛,我出去總得有些借口吧,既然如此,我有個不吃點心就睡不着的少爺不過分吧。”
宋昭清不等曾青崖回,立馬往外走:“天色不早了,大人早點睡吧,明天還要繼續查案呢。”
“站住。”
宋昭清沒回頭,卻猛地被條被褥蓋了一頭,眼前頓時一黑,被褥外傳來曾青崖悶悶的聲音:“被褥帶上,睡那邊榻上。”
宋昭清回頭将被褥抱在手裡,笑嘻嘻地說了聲:“謝謝大人,那我去睡了。”随後轉身抱着被褥睡在了裡間塌上。
曾青崖熄了燭火,和衣躺在了床上。
這一夜,兩個人都沒睡踏實。
宋昭清是擔心秘密暴露,不敢睡太實;曾青崖則是屋内有另一個人呼吸的聲音,擾得他睡不着。
他有些後悔,一時心軟讓宋昭清睡在了榻上,一個大男人,要是換做大理寺其他人他一定二話不說讓他們去外面打地鋪。但面對宋昭清白淨的有些女氣的臉,他一時鬼使神差的就讓她睡在了裡面,還把被褥讓給了她。
盧家不安全,要是晚上突然有人闖進來就不好了。曾青崖隻能用這話安慰自己,他這是在體恤下屬,隻是今晚是别想睡好了。
翌日早晨,沒睡好的兩人都早早睜了眼,對視時都默契地移開了眼,貼心的不問對方睡得怎麼樣。
兩人剛推開門想出去看看,迎面正對上昨晚那小厮的臉。
“二位起了?可休息好了?”
曾青崖點了點頭,說了聲:“多謝招待。”
宋昭清問他:“小哥,您這麼早來,可是有什麼事?”
那小厮扯了扯嘴角,完全不似昨晚那麼熱心,對他們說:“都是我不好,昨晚偷放二位進來,平白惹得少爺發了好大一通火,趁少爺現在還沒醒,您二位還是趕緊走吧。”
宋昭清轉頭看向曾青崖,正巧對上眼神,微微點了點頭便清楚他也發現了小厮态度的變化,他們要盡快了。
宋昭清将小厮拉到一邊,對他說:“實在抱歉小哥,給你添麻煩了,隻是我們能否再寬限一會兒。”
“為什麼?”
宋昭清已經熟練地掌握給曾青崖潑髒水的技能,低聲說道:“哥不怕你笑話,我們少爺家雖不是什麼大富大貴,這富貴病是一個沒少得。像這起床氣是肯定有的,能不能再等等,等我們少爺氣消了我們就走,不然弟弟今天怕是要被折磨死了。”
“你們家這少爺也太金貴了些。”那小厮偷瞥了眼曾青崖,心裡偷偷下了結論,确實像滿身富貴病的樣子。
宋昭清歎口氣,“為人奴才嘛……”
話音未落,便得到了小厮同情的拍肩,他想了想同意了宋昭清的請求,并一再囑咐她一定要盡快,他們家少爺火氣真的大。
宋昭清表示理解,回頭對鄭青崖使了個眼色,妥帖地送着小厮往外走,隻走遠了他才一拍腦袋反應過來,“你怎麼跟着我走到這兒了。行了你快回去吧,把你家少爺伺候好了就趕緊離開。”
“好,多謝小哥,實在麻煩你了。”
宋照清往回走,走到拐彎處回頭看不見人後突然跑起來,直往廂房去。
曾青崖現在應該已經去正堂那邊了,她得盡快回去收拾好東西趕上他。
他們沒什麼東西,就一個臨時拿來充樣子的包裹,宋昭清拿了東西往他們昨天商量好的路線摸去。
隻是她剛出門,突然被一個眼生的下人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