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宸連連點頭:“收到,老闆!”轉身要走,光曦川又喊住他:“沒讓你走呢!這兩天給我個方案,别敷衍。”陳宸苦着臉應下,退出辦公室時,嘴裡嘀咕:“禽獸還分種類?對我就禽獸,對暮安就護得跟寶似的。”他摸了摸被筆砸疼的肩膀,暗想:今晚得找潇潇把工資卡要回來,多親幾口,才能撫慰這顆受傷的小心靈。
接下來的兩天,陳宸迎來了職業生涯的至暗時刻。
他先讓手底下的人查了那些“光曦川和暮安關系不簡單”的傳言源頭,很快鎖定了一個名字——賢珺。賢珺是誰?女帝手下第一紅人,外形俊美,氣質清冷,堪稱公司新晉的流量擔當。可細看他的定位,簡直是暮安的翻版——一樣的演員路線,一樣的沉穩風格,甚至連宣傳文案都帶着幾分《昭雪傳》的影子。區别在于,賢珺比暮安多了一份刻意的精緻,像個被精心包裝的商品,少了暮安那種天然的韌勁。陳宸翻着賢珺的資料,皺眉嘀咕:“這不就是高仿版暮安?女帝這是要捧新人,踩着暮安上位?”
他又查了濯盛溪進公司後的動作,發現事情遠比表面複雜。女帝入職不過半年,卻已悄然布下棋局。她拉攏了部分股東,簽下幾個潛力新人,資源傾斜明顯。公司内部派系苗頭漸顯——不得女帝認可的人,項目被邊緣化,通告被壓縮,甚至連辦公室座位都得往後挪。陳宸想起上次部門聚餐,女帝手下的女相娴靜端着酒杯,笑眯眯地敬了光曦川一杯,話裡話外卻透着股試探:“光總,暮安是塊寶玉,可公司不能隻靠一塊玉吧?”光曦川當時沒搭腔,隻笑了笑,可陳宸看得出,他眼底的冷意。
更麻煩的是,濯盛溪和娴靜這對組合堪稱無懈可擊。濯盛溪高學曆,背景硬,潔身自好,對男藝人隻有冷冰冰的利益考量,活脫脫一副事業狂人模樣;娴靜則是她的左膀右臂,同樣精明幹練,管理藝人如臂使指。兩人聯手,公司裡隐隐有種“女帝說了算”的風氣。陳宸對比自家陣營,忍不住歎氣:光曦川花天酒地,甩手掌櫃,隻會抽煙罵人;暮安單純得像卡皮巴拉,吭哧吭哧幹活,連個心眼都沒有;手下一堆新人,個個佛系得像要出家,給個木魚都能敲出禅意。陳宸揉了揉太陽穴,暗想:要方案?行!可要有效方案,那得價格另算。
兩天後,陳宸敲開光曦川的辦公室門,手裡拿着一份計劃書。光曦川靠在沙發上,煙霧缭繞,懶洋洋地問:“查清楚了?”陳宸點頭,把賢珺和女帝的動作一五一十說了,又遞上計劃書:“老闆,我覺得組合的事可以考慮,但不能按女帝的路子走。暮安轉型得緩,不能直接扔進唱跳坑。我建議讓他先試着參與音樂制作,比如唱個OST,探探水。組合也得挑人,不能讓賢珺那撥分了暮安的光。”光曦川翻了翻計劃書,哼了一聲:“還算有點腦子。謠言的事呢?”陳宸低聲說:“源頭是娴靜手下的助理,估計是賢珺那邊放風。我已經警告過了,短時間内應該消停。”
光曦川沒說話,盯着窗外的夜色,煙頭一明一滅。他想起暮安剛進公司時的模樣,瘦瘦小小的,眼睛卻亮得像月光下的湖。他帶他熬過最難的日子,賭上股份保下《昭雪傳》,如今卻要看着他被算計,心裡像堵了塊石頭。陳宸試探着問:“老闆,暮安那邊怎麼說?”光曦川吐了口煙,低聲說:“先别告訴他。這小子太單純,知道多了反而亂。讓他安心準備新戲,組合的事,我來扛。”
陳宸點頭,轉身要走,忽聽光曦川又說:“陳宸,你記着,暮安是我帶出來的,誰動他,我跟誰沒完。”陳宸一哆嗦,連忙應下,退出門時,暗想:這護犢子的勁兒,活脫脫老母雞護小雞崽。回到家,他一把抱住潇潇,嘀咕:“工資卡還我吧,今晚得親幾口,不然這心慌得睡不着。”潇潇笑罵:“又被老闆收拾了?真慘!”
與此同時,暮安坐在宿舍,手裡攥着新劇本,嘴裡哼着《昭雪傳》的OST。他不知道公司裡的暗流,也不知道光曦川為他擋了多少風浪。他隻知道,光哥說讓他好好演,他就得拼盡全力。他翻開劇本,低聲呢喃:“光哥,我不會讓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