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這麼稱呼過蘇和玉的柳依雲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說的是蘇師兄。
男主抱着女主,多麼正常的事情,令人欣慰。
她一邊脫去鞋子,一邊笑道:“嗯。”
少女聲音綿軟,飽含着笑意,語調甚至能稱得上是溫柔的。
姜淮臉上的笑倏然消逝了。
他抿了唇,冷着眼繼續看向柳依雲:“你不生氣?”
我什麼要生氣?
柳依雲有些稀奇。
她覺得面前的少年看起來倒是挺容易生氣。
她冥思苦想了一會兒,仍是找不到生氣的點,于是老老實實道:“不生氣。”
那少年像是被氣笑了,勾着唇沒什麼笑意地又瞧了她幾眼,才道:“也不委屈?”
委屈?
委屈瞧起來倒像是喜歡上了蘇和玉。柳依雲鄭重思考了一會兒,答道:“不委屈。”
姜淮的唇角徹底平了。他站在那兒,站了一會兒,走過去拂開了有些礙眼的帷幔,從儲物袋裡取出膏藥遞給她。
“疼嗎?”他問。
經過姜淮的緊急治療,她胸口其實已經不流血了,再加上了有系統的保護,以及屏蔽了痛覺感受,她現在完全不疼,自認為比健康人還健康。
柳依雲是完全忍不了痛的人,一點小痛她就會要死要活,翻來覆去告知别人。初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還好,她人生地不熟,背負着任務,心情多少有些緊繃。可後來跟姜淮待久了,她不知怎麼了,就又被勾起了一點嬌氣來,要是真的疼,她一定會抓着姜淮的手腕,反反複複告訴他。
但問題是,真的不疼。
于是柳依雲思考了一下,捂住了胸口,颦了眉,做出了疼痛的樣子,道:“疼。”
這是正常受傷的人應該有的反應,她想。
那少年拿着瓷白藥瓶的手蓦地緊了一瞬,随後才慢慢松開。他把藥瓶遞給柳依雲,在她瞧過來的視線裡,頓了一會兒,許久才道了一聲:“活該。”
柳依雲:…真行啊…,…真不是人啊。
她無語地拿着那瓶藥,看着那少年又走了幾步,突然又問道:“自己能上嗎?”
“我…”他頓了一下,似乎想到了柳依雲傷到的地方是胸口,于是轉而改口,“我叫溫容幫你上?”
大可不必。我比溫容健康多了。
她道:“能上。”
那少年便也不說什麼,繼續走,走到門口,他突然又回頭問了一句:“蘇和玉要見你,你要讓他進來嗎?”
蘇和玉要見我?我怎麼不知道這回事,難道是專門和姜淮說的?可是他一直抱着我,和我在一起,我怎麼沒聽見?
柳依雲思考了一會兒,想不出所以然,隻當自己是聽漏了,于是道:“見。”
沒有不見的理由,蘇師兄可能是想和我說什麼吧?她想。
“砰”地一聲,關門的聲音更大了。
隔了好久,也沒見姜淮所說的蘇和玉要進來。
柳依雲:……
墨發高束的少年坐在她門外,仍是沒走。
柳依雲胸口未再流血,是因為他施加靈力治療了,但他半點也沒興趣為自己治療,可事到如今,再瞧那腿時,腿上的傷勢卻幾乎已經算愈合,在這麼短的時間内。
姜淮垂眼瞧着自己的腿,看見那疤痕都快消逝不見。
他拿出一支匕首,再對着還未完全痊愈的傷勢,思考了一下柳依雲當初下手的位置,在一模一樣的位置再次捅了下去。
血光四濺。
姜淮沾血的刀插在了地上,眼神晦暗不明。
還是不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