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驕傲,嚴肅點頭表示對自己的肯定,順便還為自己豎了大拇指。
溫容:……
她都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無奈。
柳依雲吐字清晰,說完就走。溫容邁了幾步,對方就已經一溜煙地沒影了。她又好氣又好笑,朝着她的方向喊道:“你知道樓梯在哪嗎?”
對方如是不想被追上一般,脫兔一樣跑得極遠了,聲音斷斷續續傳來:“知道…出了院落…朝右拐…再往裡走。”
“還算知道。”溫容放下心來,笑着搖了搖頭。
出了院落,朝右拐,走一段路,朝裡走。
柳依雲沒瞧見上樓的梯子。
眼前好像拐到了另一個分割的小院,又好像還是剛才那一個。
已經喝了梅子酒好一會兒,柳依雲一呼吸卻好像還是能聞到清甜的果香,夾雜着酒味讓她腦袋暈乎乎的,腳底也帶飄,輕盈地像是在被身後的風推着跑。
但是身後明明沒風啊?
搞不懂了。柳依雲想。
她原地停了一會兒,靠了顆樹軟軟支了支身體。
附近有幾人路過,均瞧向了她。
柳依雲面色绯紅倚着樹,似睡了一會兒又似是思考了一會兒,惺忪地睜眼打算再原路繞回去,重新确定方位,然後再走一遍。
她面上發熱,迷迷蒙蒙,卻更顯美貌,路過幾人皆露出了驚豔之色,其中不乏男性,甚至還有人想要跟随上來。
但柳依雲平淡走着,并不擔心。她雖實力不濟,是主角團隊裡斷層墊底的,但主要還是因為她的隊友太強了,兩個幕後反派加兩個主角,她作為一個原本隻為擾亂男女主感情的角色,實力差也是應當的。但這差隻是相對于其他隊員、相對于路上妖怪,可不限于平常人。她好歹是修真的,底子還在,隻要她願意,隻有她欺負常人,沒有平常人欺負她的道理。
這也就是為什麼溫容最後放她離開。她隻擔心她不記路,并不擔心她路上出差錯。
何況除了是修真者,柳依雲自己本身還有系統。
當然,這些思路在喝醉前,柳依雲應當都清楚,但在喝醉後,她就已經大腦空空,隻是琢磨着原路返回。
朝外走,走一段路,朝左拐,進院落。
柳依雲再往前走一段,仍是沒發現溫容及蘇和玉的影子。
嗯?她有些迷茫,人不在了?
可是再一看又覺得好像前方并不是溫容原本待的地方。
溫容及蘇和玉原本是待在遊廊處,但現在柳依雲所在的前方并沒有遊廊,而是光秃秃的土地,其上置着簡陋的石桌石椅。
走錯了?
柳依雲難以置信。
她暈乎乎地想:我明明是按照正确的路走的呀?
她蹙眉了一會兒,又舒展開來。
無所謂,她還記着路。
憑着記憶再走回去,這次還是沒見到溫容與蘇和玉。這次更離譜了,遊廊、石桌、石椅都沒有了,她好像是走到了一個從沒見過的新奇的地方。
隻是一個客棧自帶的院落居然如此曲折萦纡。果然挑客棧就不該挑這種過大的客棧。柳依雲很是不能理解。
但随後她想,像溫姐姐與蘇和玉這樣能活動的兩個大活人确實是不找好,因為指不定他們兩個就蹿到什麼地方去了。果然還是得找不能動的地點,她得去找她那樓的客棧樓梯。
她這麼一分析完,甚是滿意,當即就決定前去樓梯,完全忽略了自己兩次壓根是走錯了地,找不到溫容,和溫容、蘇和玉兩人走不走動沒有一點關系。
她循着‘靠譜’的記憶朝着樓梯位置走,逐漸發覺自己越走越偏,路上再無行人。但她依舊自信,再走一段路,朝裡走,一瞧,空蕩蕩的還是院落,跟客棧門、階梯沒有一點關系。
她面色桃紅,倚着長廊柱子,歎了口氣,實在是不能理解現在的處境。
鬼打牆了?
縣中心人來人往的,怎麼就入鬼了,沒人管管?
她有點憤怒,又有點想捉鬼,但酒勁上來,她隻是愈發困倦,眼前都有些朦胧。
她撐着柱子勉強睜眼打量着四周的情況,卻突然發現前方似乎坐了個人,她瞧不太清,疑心是鬼,就又往前挪了挪,再瞧了瞧。
那人擡眼,隔着很遠朝她看過來,柳依雲也蹙眉瞧他,瞧着瞧着,她舒了眉,總覺得這個人她好像認識。
她在混沌的回憶裡思索這個人的名字。
姜淮…
“姜淮。”她說出聲,陡然放松下來,重新舒适地靠着廊柱,俄頃,思緒才稍清醒些,明白這個名字意味着什麼。
月明星稀,柳依雲走了半晌也沒尋見上樓的階梯,卻在這一瞬覺得,她一直走對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