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張是特殊的,燒掉之後會在對應的玉璧上顯示字迹。”玄理說,“這種寄信方式蠻耗靈力的,但對我們來說很方便。”
“裡斯的藥很好用。”加蘭德說,“媽媽說你給她的……那個叫什麼?膏藥?”
“對。”
“她按照你說的方法用了,很好用,讓我謝謝你。”
“舉手之勞。”
或許這事對于玄理而言真的就是舉手之勞。西克萊想。他還是有些摸不透他弟弟的想法。玄理看上去真的……離他太遠了。
他的一言一行都很真實,他所帶來的安全感無人能及,然而他和他們似乎從未處在同樣的時空。該說是他太過成熟、還是過于置身事外呢?他說不清。玄理不關心他們嗎?關心的,很少有朋友會做到他的程度。但是,西克萊總覺得,他們的友情像是一個小圈子,玄理雖然和他們拉着手,卻站在圈子外面。
他甚至有點控制不住地懷疑:如果沒有詹姆在,玄理是不是也不會總和他們待在一起呢?
他總是不自覺地想很多,回過神來時,四個人已經站在了一間空教室裡。詹姆伸手敲了敲角落裡的儲物櫃,櫃子劇烈地顫抖了起來,裡面傳來了奇怪的響聲。
“站到我身後。”玄理說,“你們要打開它看看嗎?”
“來都來了。”詹姆說,一雙棕色的眼睛在魔杖發出的微光下亮得驚人,“我猜也不會是什麼不好的東西,說不定是個自閉的幽靈呢——”
“如果它是什麼不好的東西,我們就立刻用裡斯給的符咒隐身。”加蘭德說。
“如果是什麼不好的東西,我就替霍格沃茨把它除掉。”玄理說,“我的驅鬼經驗還算豐富。”
“陽關道還要驅鬼嗎?……”
“道士總會學到這個的,而且有不少人需要到凡人社會靠這個吃飯嘛。”玄理舉起了魔杖,“阿拉霍洞開。”
高跟鞋觸地的聲音在夜晚的空教室裡響起,清脆而空靈。
西克萊怎麼都沒想到,從櫃子裡走出來的,會是個女人。
一個年輕、高挑的漂亮女人。
西克萊隻消一眼,便知道她肯定和玄理有親緣關系。她有着一頭微卷的、烏木一般的黑發,以一個典雅的弧度垂落在肩膀上。她穿着一條法式方領的連衣裙,長長的裙擺蓋過膝蓋。她的臉色蒼白,灰色的眼睛是空洞的,那張美麗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薩奇特裡斯。”她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