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言不慚的模仿者究竟在說什麼啊!?
至于話題中心的幸村卻毫無反應,或者說幸村感受過太多來自對手的挑釁或話語攻擊,可他沒能從童磨的話語裡找到應有的情緒。
空的。
童磨反饋給幸村精市的情緒像是一觸即破的泡泡,戳開外層的水色後,内裡隻剩下摸不到聞不見的空氣。
‘就像是故意勾起我情緒的手段一樣。’幸村漫不經心地想到。
他擡頭看向童磨那張一直在笑着的臉,那面容上的笑容卻和自己包含情緒的皆然不同,像是充滿虛無的機械性動作:
“呐,我們開始吧?”
一觸即發。
二者迅速猜正反決定了發球權,簡單又敷衍的握手禮後,各自站在自己選好的分邊内。
“C組正選賽第四場,二年級童磨VS二年級幸村精市。”
選正反赢得發球權的人是幸村精市。
藍紫發少年的雙手向下,右手的掌心緊緊貼在新換上的手膠上,緊接着快速擡起,垂直于拍頭的後背如同箭在弦上的弓一般拱起,緊接着快速将落下的球□□至對面。
一記穩定又來勢洶洶的側旋發球。
這球的球速很快,但童磨對速度型球的處理還算得心應手,用最樸實的方式大力回擊了對方。
“他的力量也不容小觑。”柳簡單目測了一下球速,“這球至少有160km/h了。”
不過用重球來針對幸村?
幸村可沒有纖細的外表一樣對這種形式的球束手無策。
然而位于場地另一邊的童磨則沒有考慮那麼多,他單純隻是因為太陽曬的有點累,連帶着他的腦子也變成蒸騰的熱氣一樣渾濁。
不過下一次就用血鬼術回擊吧?他似乎到了需要固定補充能量的時間。
幸村精市接着童磨給球的力氣同樣回擊對方一個向外旋轉重球,他的球速出乎意料的快,一記破空聲緊追着球瞄準童磨的底線而去。
童磨幾乎是下意識地使用了耗能最低的血鬼術:
“枯園垂雪。”
童磨在快速移動到底線的同時,幾個像是鎖定在他身上的冰晶從他腳下聳立而出,将即将落在邊線的球向冰晶初吸引而來——
随即趕到的拍子緊随其後,在球彈被吸引又為落下時準确無誤地抽打到球的左中部,回敬般将球打到對方的底線。
“這樣完全不夠看,童磨。”幸村精市毫無壓力地接下這一球,“隻打普通的網球的話,你是赢不了我的。”
你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呢?
幸村精市切實期待着童磨給他、給立海大帶來新的驚喜。
*
“得分!幸村比童磨,3–0!”
“他好弱呀。”同樣三戰全勝最後被真田削零的切原蔫哒哒地向柳蓮二這裡貼了過來,“大話連篇的前輩……我還以為他很強呢。”
“piyo。”白毛狐狸累成一灘也沒忘給切原身上插一刀,“你和三巨頭的比賽不也是這樣嗎?”
而且,童磨這種情況和切原完全不同。
仁王雅治不明白童磨為什麼不使用他之前的招式,而是鑽牛角尖一樣和幸村打長局消耗戰,幾乎每一球都要來回打個五六分鐘才能得分。
隻打基礎網球想要赢過幸村精市,那幾乎難于登天。
但隻要再仔細看二者前三局的比分,就能發現其中暗藏的玄機。
除去第一局的40-15,剩下兩局二人的比賽一度進入40-40的棘手階段。而在此之前,幸村精市還未在正式比賽輸過一個小分。
這已經足以說明幸童磨的實力有多麼強勁。
“童磨的精神力輸出不穩定,毛利前輩說他每一招能打出不同階層的波浪形強度,”柳在結束了加訓後的毛利那邊套出了一些情報,“他這些天不來訓練也是為了調試自己的招式。”
而顯然對方現在還是沒有掌握自由收放自己招式的關鍵。
“童磨得分!40-40!”
對話間,童磨的發球局已經在無意間奪得兩分,在此和幸村站在同一起跑線上。幸村再次站回到發球點時,順手把肩膀上的外套摘掉了。
正當他醞釀發球的感覺時,童磨突然開口:
“你還不用嗎?”
“你的,那個招式。”
前三局結束的太快,以至于童磨有很多時間用來在其他組左顧右盼。他算是發現了,幾乎能叫的上名字的正選都有自己得意的成名技和打球風格。
但幸村打到現在還沒用他的招式。
“你不是也沒用嗎?”幸村反問,他現在的内心十分冷靜而堅定,“你在猶豫些什麼呢?”
猶豫?
童磨很清楚自己隻是想激起對方更多的情緒,僅此而已。
“你誤解我的意思了。”
童磨的臉上豁然開朗,粗眉與眼睛和柔和下來的表情依偎在一起,毫無波瀾地用力表現着死水一般的笑容。
“我的意思是,結束無聊的試探吧。”
與美人的過家家時間也該到此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