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大言不慚。”迹部倒也沒有因為童磨的挑釁而生氣,隻是神色略有不爽,“你倒是比之前要華麗一些。”
之前?
‘啊?這個身份還有之前嗎?’童磨沒想到這個COS穿還帶有前情提要的,‘原來不是在極樂教裡當了十幾年吉祥物啊。’
嘶,這種有未知劇情等待挖掘的感覺也不錯嘛。
他終于開始審視這位對手的身形和樣貌。
‘這個家夥看起來跟隻花孔雀一樣,而且我記得他是個富二代吧?’童磨大概猜到了一些什麼,不過他腦補的方向有點歪,‘有錢佬信教也正常。’
所以是來參拜的時候見過嗎?
‘喔。’
磨磨頭的腦袋上出現一個閃亮的黃色大燈泡,緊接着在心裡敲敲自己的手掌,再次自信開麥:
‘是信徒吧!’
怪不得從一進場開始就緊盯着我看,原來是極樂教的教徒啊!
那童磨大人勉勉強強給他個痛快吧?
“放心,我會稍微寬容一些的。”
站在場地對面的少年在起來了什麼,神情也逐漸變得自信輕快起來。
但迹部景吾卻莫名感覺到一陣寒惡,就好像是白天被什麼看不見的鬼魂纏上了一樣,内心不詳的預感也越發濃厚起來。
而且童磨了然的表情也太奇怪了吧,他記得兩個人明明隻是見過一面而已。
“太不華麗了,你在想些什麼失禮的事情?”
表情矜貴的少年神情高傲地擡起下巴,淚痣與神色交相輝映,爆發出驚人的氣勢來。迹部景吾的手高高擡起,緊接着彈出一個完美的響指來。
冰帝的應援團立馬會意,歡呼雀躍的加油聲在響指聲後随之而來。
“勝者是冰帝!勝者是迹部!”
“沒錯。”
迹部抑揚頓挫的聲音一出,後援團的聲音又突然在霎那間被按下了暫停鍵。
“赢的隻會是我。”
冰帝幾乎把整個會場全部點燃。
“又來了,”丸井因為體力耗盡而懶懶地依靠在凳子上,嘴裡還吹着藏在胡狼身上的泡泡糖,“冰帝的後援團還是一如既往的張揚啊。”
“可是,”柳的臉默默偏向看着冰帝後援隊若有所思的童磨,“童磨看起來很喜歡這個。”
喜歡倒也不至于。
但迹部景吾這招雖然過于社牛,可對于童磨這種沒有羞恥心的人來說剛剛好。
童磨默默轉過頭來看向坐在教練席上的幸村,還頗有自知之明地眨巴着自己漂亮的五彩眸來,就差把“我也想要”說出來了。
真是太松懈了!
我就知道當時在網球部加油的社會人士一定和你有關!!!
真田挂在嘴邊的怒吼在被喊出那刻被幸村堵了回去,帶着黑帽子的少年下意識轉頭去看幸村精市,卻被毛利壽三郎盡數遮住視線。
幸村在這個空擋對童磨比了一句口型:
‘如果童磨桑可以赢的話。’
童磨心滿意足地把頭轉了回去。
“真的要答應他嗎?”
毛利今天抽到的簽剛好是單打二,他估摸着今天沒什麼自己發揮的餘地了,但又害怕自己不來的時候童磨發癫。
如果這個家夥真的發癫輸掉了比賽,而他真的不在現場,毛利未來的生活可想而知。
于是他一改常态,或者說童磨的到來早就打破了毛利壽三郎的常态,最後還是糾糾結結、又窩窩囊囊地還是來到了現場。
“會耽誤訓練的吧?”毛利壽三郎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而且真田不會同意的吧?”
“嗯?”幸村精市反問坐在身邊的毛利壽三郎,“我剛剛答應童磨了嗎?”
對于童磨,幸村精市此前的政策一向是以縱容為主,但這不代表他真的能一直忍受童磨一而再的将他們視若無睹,再而三的遊離在隊伍之外。
“我明明說的是如果童磨桑可以赢的話,也不需要什麼後援團來助威吧。”
由于幸村精市的神色太過自然,讓毛利壽三郎也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想錯了方向。但毛利的念頭僅僅持續了一瞬間,很快就消失不見,轉而變成更加深刻的笑意。
“要怪隻能怪童磨桑太心急了,沒看清我還沒說完的話。”
什麼,要迫害童磨?
毛利壽三郎第一個拍手叫好。
“噓噓噓,小點聲小部長,”毛利甚至不忘提示幸村降低音量,“這個家夥的五感簡直是怪物級别的,小心别被他聽見。”
“不會的,”幸村精市确信地說,“他現在的注意力在迹部身上。”
童磨就是那樣的人。
如果你讓他感覺到無聊,隻能反饋負面無趣的情緒,那麼他會毫不猶豫地把你當做腐爛發臭的食物,棄之如履。
如果你讓他感覺到有趣,那麼不管你是難以忍受的太陽還是令他生厭的紫藤花,童磨都會不管不顧的沖上去,連需要承擔的後果也不理不睬。
而剛好。
迹部景吾現在還歸屬于童磨感興趣的行列。
幸村的視線重新回到童磨身上,但童磨卻無法轉移對迹部景吾投注的目光,一刻也沒移開。
這種赤條條的視線……
與其說是熊熊燃燒的野心,不如說更像是強烈的、無法掩飾的饑餓感,以及對生存接續的原始欲望——
【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