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無比确信的肯定道:
“他剛剛用的就是走鋼絲。”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文太的招式!”
*
來到童磨的發球局回合。
童磨不打算再和迹部景吾玩更多還沒試驗過的招式了。
‘畢竟我也隻是無意間發現了小文太的招式,’童磨漫不經心的想到,‘原本以為隻有小精市的網球有點意思呢。’
看來他也許要多來網球部看幾次訓練了。
‘但要偷偷的!’要童磨改變訓練方法不如讓他去死,‘希望弦一郎不要發現。’
不過對面這個家夥的網球也很不錯嘛。
‘冰帝?東京的學校?’童磨腦子一轉,又生出了幾個新點子,‘不過還是拐幾個共犯比較好。’
“童磨前輩!”
在大家屏息等待童磨的發球局之時,切原赤也呐喊的大嗓門就顯得分外咋呼了。但被貼上嚣張标簽的切原赤也根本毫無察覺,揮着手向對方大喊着:
“快點結束比賽啊!”他看起來很是興奮的樣子,“副部長說赢了的話去吃烤肉——”
真田弦一郎看起來很想把趴在欄杆上探出半個身子的切原赤也拽下來,但最後還是沒有動手,壓壓帽子默認了對方的喊話。
真是不坦率的家夥,不過這才是弦一郎的好玩之處呢。
童磨不慎在意地笑笑,神色輕松地屹立于場間。
“确實該結束了。”
如果不能給我帶來更多的驚喜的話,就到此為止吧。
“Game,童磨對迹部,0—1!”
上弦二本人的壓迫感是循序漸進切且潤物無聲的,童磨的網球亦然。炎日之下盛開的冰色蓮花與蓮葉幾乎布滿整個場地,毒素也随之密布在球場之上,無聲無息之間侵蝕着迹部景吾的肺部,蔓延全身。
“血鬼術·散蓮花。”
緊咬着牙關的迹部迎着飛舞的蓮花向前,經過幾輪的洗禮,他終于猜對了網球所跟随的那片蓮花。
仍舊無濟于事。
“Game,童磨對迹部,0—4!”
童磨還在加快比賽的節奏,一個個無法回擊的球在不斷落下、彈起,無一例外地豆得了分。
迹部景吾仍舊沒有放棄。
‘所以說啊,’童磨不讨厭這種感覺,但心情卻是低沉的,‘愚蠢的人類啊。’
乖乖等待童磨大人把你們帶向極樂不就好了嗎?
頭頂上挂滿汗珠的迹部不費餘力地追逐着任何被回擊過來的球,童磨也如他所願,每次回過來的的球路都十分刁鑽刁鑽,或幹脆飄忽成幾片蓮影,無法捕捉。
這場比賽已經沒有了翻盤的可能。
*
“0–5了,”心思敏感的鳳表情可憐巴巴地皺在一起,“迹部他……”
“是對方以下克上了。”日吉若繃着臉盯着迹部的背影,“這種時候别給對方機會啊。”
表情淡然的桦地也緊緊握着垂在身側的拳頭。
所有冰帝網球部的部員都切切實實地為迹部景吾緊張着。
“找到了!”
迹部景吾在此打了個響指,“本大爺找到了!”
你的死角!
“邁向破滅的圓舞曲——!”
童磨沒想到迹部在毒的侵蝕下仍舊能打出這一擊來,盡管趕過去的速度夠快,卻還是讓球落了地。
“拿到分數了!”宍戶亮像是完全忘記了大比分,僅僅隻為了這一球而歡呼着,“部長拿到分數了!”
“啊嗯。”
迹部景吾有些疲憊地舉起網球拍,直指童磨。
“我都說了,”他的胸脯上下喘着氣,“勝者隻會是我。”
這一球來的太關鍵,也太振奮人心,迹部景吾勢如破竹般追回一局,中間甚至因為新招式稍有眉目而實驗了一下,不過還是被童磨回擊了過來。
“隻是一局而已。”
童磨緊盯着迹部目光就像是刺人利刃一樣,紮入對手的皮肉之中。
紫灰發少年的神色明明是張揚的,卻如教徒們的哭泣一樣頑固不化。隻是不同于教徒内裡貪婪或愚蠢的情緒,迹部景吾混雜在回擊網球裡的情緒很簡單。
不甘、倔強、強烈的執拗、以及破土而出的固執。
‘完全截然不同又如此閃耀着的情緒。’
他沒辦法不去在意。
……
‘真令人嫉妒啊。’
童磨毫無波瀾、平靜如水地打下了最後送往極樂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