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叔叔,别生氣别生氣,這是我朋友,剛到梧市沒幾天,沒什麼見識,我這就帶她走哈~”林望津眼見氣氛不對勁,連忙擠開保安想過來拉月回走。
他看出林望津是真的動怒了,這樣下去恐怕不好脫身!
“大師,别管江離了!姚家不是可以随便的地方,我們先回去找爺爺!”
但他怎麼也拉不動月回。
“你站在這兒,别插手。”
月回的聲音清冷而簡潔,在林望津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茶幾上的教棍忽然飛過來,落進月回的手裡。
她微微擡眸的一刹那,身影消失在衆人視線裡。白色的身影動如殘影,靈動而詭異的身法不到半分鐘,便迅猛快捷地将一衆保安擊倒在地!
林望津眨了眨眼,消失的月回又出現在他身前,隻有飄落下來的發絲和衣擺證明了主人方才動了。像是錯覺一樣。
“你……”姚景南驚愕地看着滿地哀嚎的保安:“你是什麼人?!”
近八十公分長的教棍被月回拖着,她并不答這聲質問,隻一步一步走向姚景南,這氣勢莫名吓得他跟着一步一步往後退。
不,他怎麼被一個小姑娘的氣勢吓到了?
姚景南面色難看地止住腳步,他倒要看看月回是要幹什麼——
念頭還未在腦中過完,月回握着教棍便朝他的頭揮了一棍!
姚景南根本來不及躲!劇烈的疼痛感瞬間震得他頭腦發昏,整個人幾乎站立不住地跪倒在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痛苦地叫起來,血從額頭上流下,大口大口地喘氣,聲音急促:“你要幹什麼,嗬……你要、殺了我嗎?我勸你……嗬、現在立刻放下棍子……”
月回充耳未聞,眸光劃過手中沾了血的教棍。常見的棍是圓潤光滑的,可這根棍上凹凸不平,棱角頗多,某些地方還特意嵌了倒刺,若是打在人身上,必定創巨痛深,十分折磨。
這是姚景南用來懲治江離的工具,是他發洩自己獨裁和暴戾的兇器。
這上面,到底沾了多少江離的血的呢?
在失去神明庇佑的那些歲月裡,她的信徒經曆過多少次這樣的苦難?
月回抿緊嘴唇,光是想想就覺得江離好可憐。
——都是因為她來晚了。
心裡無端生出些埋怨自己的怒火來。
她将教棍橫亘在姚景南的肩上,冰冷地注視着皮肉顫抖的男人。他身上整潔昂貴的衣服和手表被血迹污染,現在這個樣子哪裡還有剛剛那副“有錢人”的從容和高傲?
“你打了江離多少棍?”
月回輕柔的聲音像索命的惡鬼,舔舐過姚景南的耳旁,讓他升騰起無邊的恐懼和顫栗來。
“你……你要做什麼?”
“你打了江離多少棍?”
少女又問了一次。
“你不要亂來……韋舒,老婆,快報警!快報——啊!”
姚景南被一悶棍鞭打得跌倒在地。
“啊——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求求你!”
男人混合着涕淚的求饒聲悶在喉嚨中,手腳并用地在地上劇烈擺動,好不狼狽。可無論他爬到哪裡、逃到哪裡,都擺脫不了落在他後背的棍擊。
“你不應該這樣對江離。”
少女悲傷的歎息聲如影随形,姚景南無端從裡面聽出一些審判的意味來。
不……
别打了。
好疼。
好疼啊。
在極緻的刺痛感中,姚景南腦子昏脹地想。
原來,這根棍子打人這麼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