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勢要關門。
許乘月抵在門口,連忙道:“等等,安姐找你。”
上官搖光微點頭,側身繞過許乘月離開,連衣角也沒有碰到。
見人離開後,許乘月望着沒有關緊的門,猶豫的地拿起掃帚,想将鏡子碎片掃走。
卻無意間碰到了桌子,筆記本掉了下來,他蹲下身想要撿起來,就正好看攤開的一頁。
「我厭惡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人,也知道這個世界沒有人真正喜歡我。即使隕落,更不會有人記得我。我隻是夜幕裡最渺小的那顆星星,就算月亮的光芒照到我,也不敢靠近,再迷戀,那樣的光芒,也不會獨屬我一人,沒有人在月亮面前是獨特的」
這是……青春傷痛文學的摘抄?
直到看到右下角的日期落款,原來是日記麼?
書頁的夾層裡也掉落出一角,是類似病例單的單子,許乘月正要去拿,身後悄無聲息響起一道聲音。
“你在看什麼。”
許乘月渾身一激靈,趕緊将本子撿起,放到桌子上。
“我、我打掃,不小心掉了。”
上官搖光看了一眼他身後,冷聲道:“出去。”
被突然厲聲呵斥,許乘月有些委屈,暫時按下不表,略帶讨好道:“弟弟,我帶你去個地方。”
…………
“伏陽!你瘋了嗎?!從醫院逃跑,大表哥會撕了我的!!”
伏陽将手機從耳邊拿遠,一隻手攔着出租。
“師傅去錦程小區。”
關上車門,伏陽才有空回答謝晚晚,“我說了無數遍了,現在走路沒問題,複建非常成功,非把我關在醫院做什麼?”
“什麼叫非常成功,你昨天走路還摔了!”
“那是都怪你把零食袋丢的滿地都是。”
“你到底要去找誰,就非要現在去嗎,晚兩天會死嗎,他對你就這麼重要?”
“對,會死,很重要。”
伏陽說完最後一句,挂斷。小表妹的咆哮戛然而止。
下了車,他望着這個熟悉的地方,也是他住了一個多月的地方。
把他拉黑又怎麼樣,他還能不知道許乘月住哪兒麼。
小小月亮,根本逃不出太陽的掌心!
伏陽揚起一抹邪惡而又勢在必得的笑容,剛要進去,小區門口發出劇烈警報——
“滴滴!人臉識别未通過。”
靠了。
“你誰啊?”保安立馬從保安室探出頭,上上下下打量了伏陽一眼,驅趕道:“趕緊走。”
伏陽“咳”了一聲,撥弄了下劉海,“我啊,忘了,Spark男團的。”
他這張原生臉帥到炸裂,扮演男團綽綽有餘,糊弄糊弄得了。
“你唬鬼呢!”保安怎麼說也在這當了幾年的安保了,小區裡住了哪些明星,他是一清二楚。
更何況保安室裡還貼着Spark全員的海報,連每次出專輯,可是都會給他這個大叔安排上一份的,大叔冷哼一聲,将海報扔給伏陽,“你說說你是裡面的誰?”
伏陽也頗沒臉沒皮,指着中間的人就占便宜道:“其實,我是他男朋友。”
“倒是有一批小姑娘天天跑到這裡來說是他女朋友,活久見,你倒是第一個自诩男朋友的,臉皮都不要了,滾滾滾滾遠點。”保安拿着電棍驅趕着。
伏陽正叉腰、撸袖子要和他好好掰扯掰扯,餘光卻看到有兩個人的身影從裡面慢慢走來,雖然戴着帽子和口罩,但他一眼就認出其中一人是許乘月。
兩人擦肩而過,許乘月連正眼都沒有瞧他,滿心滿眼撲在身旁那人身上,笑得那叫一個溫柔體貼。
“看什麼看,趕緊走,再不走我報警了!”
伏陽有些吃味,又被棍子抵的後退兩步,心情非常不爽,轉身看見他們離開小區,準備上一輛出租車。
更不爽了。
他張了張嘴,卻在準備開口時突然猶豫了。
對許乘月而言,他是誰重要嗎?
“伏陽”這個名字對他而言怕隻是一個陌生人,甚至是占了他一向最在意的隊友軀體的陌生人。
說出了真相,又能怎樣。
許乘月也隻是因為以為他是上官搖光才給他了一個月的優待。
“伏陽”和“上官搖光”對許乘月而言誰更重要?
就像現在,當他隻是伏陽時,許乘月隻會和他擦肩而過,也毫無察覺。
如果說出了真相,他對許乘月而言隻是一個差點讓隊友回不來的不确定因子,那許乘月怕是巴不得他有多遠滾多遠,别來沾邊。
處于愛情之中,驕傲如伏陽也情不自禁産生了濃濃的自卑感。
怕許乘月覺得他是來自地獄的惡鬼、感情的騙子以及……戲弄他的黑粉。
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接受不了許乘月讨厭他了。
就這麼一猶豫,伏陽已經被保安攔住,眼睜睜看着兩人上了車離開。
“什麼男朋友,我看你是私生吧!”
“王叔,你知道他們去哪兒嗎?”伏陽望着出租車消失的地方,着急問道。
“不知道。”保安突然回過神來,“等等你怎麼知道我姓王?”
“那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不知道!你們這些小年輕,追星不去正規途徑,淨整這些上不得台面的下流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