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蕭鵲仙面上不動心裡思緒百轉,那邊蕭燕回在繼續給自己辯白。
“秦家大郎出現在水閣這事兒,就算小厮說是我的主意,可我昨日不但沒踏入水閣反而被流螢下藥差點淹死在蓮湖,這天下有哪個人設局是沖着把自己淹死去的。”
“也不知哪個黑心肝的收買了我房裡的大丫鬟,今日卻是你們這樣惡人先告狀的來我房裡興師問罪。若父親真覺得一切都是我做的,那打闆子跪祠堂或是直接送去家廟,怎麼樣都行,随便您決斷!”
有别與之前的聲音平穩有理有據,這話蕭燕回卻是說的又急又沖。
說到這裡她就回想起了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就要面對那樣危機的恐慌,然後心裡就真切的後怕委屈起來,情緒一上來眼淚不知怎麼的就撲簌簌的往下掉,心裡更是盤旋着一股氣讓人不吐不快。
忽然就再無敷衍房内衆人的心思,索性擺爛般的一扔手裡的的帕子,伸手把被子一拉一扯,整個人直接往裡一鑽,隻給人留了個大被團子。
大太太剛才聽女兒語氣有些不對就忙坐到了床沿想要抱她安慰,不過蕭燕回動作太快,她此時也就隻趕上心疼的給她隔着被子輕撫。
面對三女兒這驟然的爆發,就是蕭福衍臉上也顯出幾分尴尬和愧疚的神色來。
今日一大早二太太給蕭敷衍呈上了所謂的人證物證,他本是抱着要看大房二房又演什麼戲碼的心情才跟着二太太來的。
之前所有行為都是為了看戲的順水推舟,直到蕭福衍察覺到二女和三女大半年不見似乎都有了些變化,他才把心思從看戲轉成了看兩個女兒到底變了幾分。
讓蕭燕回自己陳情也是想試探試探,她如今有幾分心機又有幾分聰明。
此時聽她哭訴才驚覺卻昨日之事燕回的确是受了大委屈的,自己剛才好像真的有些過分了,這麼一想心裡也是讪讪。
“怎麼說着說着就生氣了。”摸了摸鼻子,在自己心裡抱怨了一句。
看着大太太也不理他,三女兒也不理他,蕭福衍不得不自己找個梯子下。
“關于金稞子的事燕回說的有理,哪家金銀樓都能打出來的東西,哪裡能說是物證,還有那個大丫鬟的确可疑,我聽說她從昨日就不見了?”
蕭福衍略提高了些音量問大太太。
“......” 看到女兒受委屈的樣子,大太太本不想搭理人,但到底顧及他當家人的面子,沉默之後還是接了這話茬。
“她既敢做出這樣的背主的事,自然早就謀劃了後路,早不知道逃哪裡去了。”
“那就送帖子給衙門追逃奴,還有那小厮,随意構陷家裡姑娘,來之前我就已讓林管家把他送石場那邊的莊子上去了。”
聽到這話二太太瞪大眼睛轉頭看向蕭福衍,她又是準備人證又是準備物證的,自以為是帶着老爺來大房問罪的,沒成想他竟是在來之前就已經處理了小厮!
那她算什麼,小醜嗎?
作為家裡最大的掌權人,蕭老爺自然是不用太顧忌二太太此時是什麼心情的,他繼續吩咐,而這次說出口的話才是真正打擊二太太的。
“後花園那邊昨日出那麼大的纰漏,管事嬷嬷實在是不堪用,讓她家去吧。大太太你提一個人上來料理花園,以後這攤子事也由你接手。”
聽到這裡大太太眼睛裡劃過亮色,帶着幾分笑意瞟了二太太一眼,應了聲好。
“昨日忙亂,有些地方沒顧到也是正常,劉嬷嬷往日裡也算勤勉......”二太太卻瞬間臉色變得極差,隻還是極力幫劉嬷嬷說話。
“父親,如今這時節正是花園要忙碌的時候,貿然換人怕是新人接不下花園那麼一攤子事,這事兒是否緩緩?”蕭鵲仙話雖然說的體貼一些,但話裡的意思也是表達的很明白的。
“二姑娘多思了,不過是一點花木之事,倒也沒那麼麻煩。”大太太涼涼道。
蕭燕回正避着人扒開了對着床内側的被子透氣呢,這天氣躲被子裡實在不是什麼舒服事,熱死她了,她剛才怎麼就被胸中那股氣沖的失去了理智呢。
不過聽到幾人的這段對話,蕭燕回嘴角不由的就勾了起來,這母女兩完全活該,算計來算計去到最後自己吃了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