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洛予生把手機蓋在桌子上，“你們怎麼來了？”

“晚自習下課，要不要去打球？”

這麼一說，洛予生才注意到方四時胳膊夾着的籃球。

“行啊，你們等我收拾下。”

“行吧，”邊佳洋不知道打籃球有什麼好收拾的，“那我們在外面等你。”

“嗯，”洛予生回應着，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他打開手機，把那些澀圖一個個點原圖保存。

都是為了觀察，他要看看這些圖究竟有什麼不一樣。

完美地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洛予生心裡那股怪勁才被壓下去。

夏季晚風清涼舒爽，洛予生将風中飄來的清香拐進小路。

“程嘉南。”

程嘉南不明所以，等着下文。

“你會選我的吧，一帶一。”

話語堅定但聲音發顫，程嘉南起了逗弄的心思。

【不知道呢，還沒考慮好。】

“考慮？這還需要考慮？！”洛予生音量直接提升拔高，“你是在開玩笑的吧，嘉南哥哥，你可是我轉學來認識的第一個人，你不能不管我。”

程嘉南看着，覺得洛予生身後有尾巴在晃。

明明是成績好的帶差的，怎麼感覺他倆位置反過來了。

【開個玩笑，我肯定會選你。】

“好啊，”洛予生垂下眼眸，揉着程嘉南的臉，“小騙子，跟着邊佳洋越學越壞了。”

手上的觸感軟乎嫩滑，像面團，剛開始的克制全數收斂，他揉捏的面積越來越大，程嘉南也不反抗。

等松開手時，他才發覺對方臉上的紅印。

“疼嗎？”

洛予生輕輕吹着那片人造绯紅，他自覺沒用多大力，可還是造成這副樣子。

吹來的熱氣夾雜沖散冷風，程嘉南臉頰發癢，他欲後退幾步，卻被攔腰止住。

“你退什麼？我在給你吹臉呢。”

【沒事，不用吹了，我身體比較敏感。】

程嘉南沒說瞎話，但洛予生就是不放開他。

“你等會兒，眼睫毛上有個東西，我給你拿下來，閉會兒眼。”

好吧，程嘉南隻得聽話閉上眼。

發黑的眼睫頻率不一地振動着，它的主人還是有些害怕，幾秒後許是稍微放松了點，嘴巴不自覺張開，唇珠明晃晃地翹着勾引。

洛予生就這麼死死盯着看，野獸般探索的目光掃過身前人的每一寸裸露的肌膚，冒犯中摻雜着克制。

無論是初戀還是現在，洛予生都覺得這張臉很漂亮，每一處都長在他的審美點。

昏黃的路燈下，身材高大的人背對着光，将矮小的人護在陰影裡。

地上的黑影貼近依偎。

隻是瞥了一眼，回憶就如洪水般湧入。

曾幾何時，有兩小隻也像這樣，他們還約定，要一起長大。

校服上衣被扯動，洛予生知道程嘉南要睜眼了。

“别動。”

察覺到語氣有些生硬，他再次補充，“再等等。”

他也不知道在等什麼，隻是拿出手機，鄭重地給人拍了張照。

相冊裡唯一一張真人照拍在各種澀圖首位，蓦地，洛予生覺得程嘉南不願說話也挺好。

至少說什麼就做什麼，着急了也沒辦法。

想着，洛予生便擡手捂住了程嘉南的眼睛，對方像是被吓到了，眼睫撲棱撲棱地剮蹭着手心。

“程嘉南，閉上眼睛。”

落下的燈光似水波潋滟着高翹的唇珠，光澤誘惑，像可口的菜肴，充滿魔力。

洛予生瞄準那點湊過去。

臨近時刻，他終究還是松開了手。

程嘉南還是沒閉上眼，跟大撲棱蛾子一樣猛烈地蹭着他的掌心。

注意力分散，洛予生驚訝自己要做什麼的同時也對這個不聽話的叛逆少年歎了口氣。

真是破壞氣氛的好手。

“行了，”洛予生放下手，“我們走吧。”

【為什麼捂我眼睛？】

不能低頭，皇冠會掉。

而洛予生不能低頭，是怕看見程嘉南那雙求知欲旺盛的眼睛。

我要怎麼跟你說，才不會顯得自己像個變态。

“沒為什麼，我們趕緊去打球吧，方四時他們還在等。”

洛予生跟程嘉南四目相對十秒左右，都不見對方有再打字的想法。

他放心地往前走着，思索着自己行為的目的。

“話總說不清楚，該怎麼明了……”

步子一邁，bgm響起，洛予生頓時覺得自己被内涵了。

手機播放器的主人從旁經過，聽筒正對着他，一個眼神也沒給。

洛予生被他這個反應逗笑了，三步并兩步跑過去，對這個行為進行評價，“蔫壞。”

【可你不讨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