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南發現,洛予生最近總是避開他,就跟剛相遇一樣,明明是自己纏上來的,後面卻還冷落了他一段時間。
得問個明白。
端午放假前夕,洛予生被堵在宿舍陽台。
面前的人将一張紙條貼在門上,緊接着進來将門反鎖,身子擋住出路,意味明顯。
眼尾上挑,洛予生瞧着對方略顯兇狠的眼神,輕快道,“這是?”
【最近為什麼躲我?】
“我沒有躲啊。”
【騙人!上次你也是這樣。】
“上次?”洛予生疑惑,“上次是哪次?”
【沒什麼,出去吧。】
程嘉南讓開路,擰開門鎖,撕掉粘在門口上的紙條。
“這是談完了?”邊佳洋對着方四時說悄悄話,“怎麼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回來的時候看到那張紙條我以為要幹起來了,都做好拉架的準備了。”
“别摻和了,”方四時看了程嘉南一眼,回道,“他們的事他們自己解決。”
從程嘉南打出那句沒什麼,洛予生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他連忙追出來,可無論說什麼程嘉南都不願再聽了。
“方四時,我和程嘉南出去趟,你們到點了記得熄燈,留個門就好。”
說完,洛予生疾步走到床鋪前,把正在上樓梯的程嘉南直接抱下來,順帶着捎上一件挂在椅子上的校服外套,就那麼出了宿舍。
這副強盜行為直接驚呆了看戲的兩人,方四時心裡記下,以後也要這麼做。
程嘉南也是緩了會兒才發現自己的處境,被人抱着在樓道裡走也太難為情了,說不了話,他隻能奮力掙紮着。
“程嘉南。”
洛予生的聲音很冷,“你要是再動,我就要揍你了。”
這句話剛出口,懷裡的人不僅沒安分,反倒掙紮勁更大了。
本來做出抱人出來談話這件事就是一時沖動,能安分點倒也還好,偏偏動來動去吊着他身體的沖動。
“啧,”洛予生換了個姿勢,把人扛在肩上,随後拍了下程嘉南的屁股。
黑暗中,程嘉南瞪大眼睛。
這人竟然真的打他,還打在他那個位置。
不疼,但好羞恥。
掙紮的人安靜下來,洛予生走到盡頭,把校服外套攤開,放到窗台上,随後把人安置上去。
“别着頭幹什麼,正臉看我,”洛予生捏着程嘉南的下巴,強迫人轉過來。
他把人完全落在自己和玻璃之間,對方退無可退,隻得像個被強娶的小媳婦一樣,露出幽怨的眼神。
“生氣了?”
“對不起,我是真不記得上次是哪次了,這幾天也沒有在故意躲你,”洛予生聲音很輕,溫溫地解釋。
“這不是想着某個小孩快過生日了嗎,想着給個驚喜,誰知道竟然把人惹生氣了,小祖宗,别氣了呗,不然好運都要沒了。”
程嘉南其實已經不氣了,在後背碰到玻璃的那刻,冰涼刺得骨肉一激,他就已經緩過神來。
隻是沒想到躲藏背後的原因竟然是準備生日驚喜。
“好不好嘛,沒生氣了,”洛予生把下巴放在程嘉南頸窩,近乎撒嬌地蹭了幾下。
說話的鼻息打在耳廓,程嘉南往旁邊躲了下。
他抱住洛予生,拍拍後背,示意自己已經不氣了。
被這麼抱着,洛予生尋找着合适的位置,想着舒服點,可程嘉南實在是太瘦了,鎖骨硌得他難受。
直起身來,洛予生瞧着已經被哄好的人,手伸到對方鎖骨,用力地磨搓了下,“還是太瘦了,以後多吃點。”
解決矛盾後,兩人沒耽擱太久,程嘉南沒穿鞋,怎麼來的還怎麼回去。
懷裡的人溫順乖巧,一點都不似剛開始,洛予生覺得好笑,“怎麼現在不動了?”
程嘉南不答。
洛予生接着說,“還說沒生氣,小騙子。”
走廊被皎潔的月光青睐,洛予生走路的聲音被安靜的環境音無限放大。
于是,他說話的聲音也小了起來。
“程嘉南。”
程嘉南已經困了,聽到有人叫他,強睜着擡眼看。
“我們打個商量,以後要是生氣直接說,有什麼想知道也直接說,不要獨自生悶氣好嗎?”
洛予生是真的擔心,他這次能發現,純是因為程嘉南的情緒反應太過強烈,可若是他沒有這些反應。
他不敢想,他們的關系會變成什麼樣。
見程嘉南沒給反應,洛予生就繼續說,“是朋友就會有矛盾,你不說,後面積攢太多,到時候爆發無非魚死網破,我不想跟你那樣,我不想隻是朋友。”
洛予生有些緊張,這是他第一次說這些話,不算表白,隻是他想跟程嘉南關系更進一步。
至少,能成為無話不說的人。
隻是,他抱着人在宿舍門口站了半天,都不見懷中的人有半分動靜。
他低頭一看,好家夥,已經睡着了。
感情自己在這剖析半天,這人當睡前故事聽呢。
算了,睡着就睡吧。
“晚安,小騙子。”
次日,端午放假,程嘉南被秦婉接走,洛予生瞧着空蕩的宿舍,也簡單收拾了下東西回家了。
法定假日,姚柔工作聯系輕松不少,至少他一回家就能聞到飯香。
隻是這道飯香充滿了父愛就是了。
“爸,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