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月,你真是我的克星!”門徒看着九霄雲火爐炸裂,碎片滿天飛,氣急敗壞得直喊着棱月的名字,“棱月!棱月!”
看着滿屋子的火星,壕溝裡全是廢料,再細看屋裡哪還有什麼棱月!壓抑的火氣又飙升,直跺腳“克星!克星!”
棱月看着形勢不對,卷着盤龍、海青跑路了,往武之的打鐵鋪去了。
大漆的門匾已經挂上了,招牌真亮,棱月很滿意的走到屋内,看見武之師傅在裡面趁熱打鐵,不斷敲敲打打。
“師傅,生意這麼好呐。”棱月指着桌上很多的排單,打趣說道。
“是啊,托你的福,生意興隆。”武之往上指着門匾,是塊好招牌。
“師傅手藝好才是真的。”棱月看着第一章排單上,畫着棱形短刃,備注寫着可以伸縮,奇奇怪怪的知識又增加了。
武之看着棱月繞有興緻看着排單,拿起一疊排單就往她手裡,讓她看看。
“這不太好吧?”棱月想着商家要保護客人的隐私,一開始便沒有上手翻看。
“隻是草稿,還要再和客人商讨過,還不作數,不打緊。”武之見棱月難得來他這裡,平常耳邊都是人家對她的議論。說的最多的便是她很拼命,廢寝忘食的滿勤修煉。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抽空來……等她說事呢。
棱月翻過排單上的兵器,興緻很高,看得也很仔細,武之看她沉浸其中,便回到一邊繼續打鐵。
她看得很快,外人可能覺得她看得潦草,實則她記憶力很好,過目難忘。
看了一眼,走到屋内的小竹椅上,安靜得坐着。
武之餘光不時的看着棱月,見她沒人了,放下鐵錘,找了一圈,在角落看到她,說“棱月,你怎麼坐在這裡?”
“師傅,我看你打鐵呢。”棱月雙手托着下巴說道。
武之有些迷茫,這打鐵能看出什麼花來,提醒道“你今天來是找我有什麼事嗎?”
棱月托着下巴,說:“喏,正學着呢。”
“成。”武之分外賣力,吭哧吭哧。
别看棱月很不正經,懶懶散散得坐在小竹椅上,實則精神專注,看着武之錘打時肌肉緊繃,鐵料在一擊一打之下變形,往哪裡偏,力道大小如何等等。
她像是那把武之握在手裡的鐵錘,感受兩端的氣息,一端連着鐵料,一端連着打鐵人,将自己充分融入進去。
視線下移,專注于鐵料,回爐重塑,出爐再造,每個過程所擁有的狀态是不一樣的。
“師傅,我先走了。”棱月将小竹椅放到更角落去,以免走過來沒看見将人磕着碰着。
武之擦去臉上的汗,對棱月說“這麼就走了啊。”
“嗯,還得去刷排名。”棱月想着吃飯前能不能拿下,她狀态已經恢複了。
“馬上要吃飯了,吃完飯再走吧。”武之看看她的小身闆,盛情挽留她,一起吃個飯。
“師傅,來不及吃了,趕時間。”棱月往鐵鋪外走去。
“這孩子……人是鐵,飯是鋼,要好好吃飯。”武之追到門口說,有些擔憂。聽人說她修練起來飯也不吃了,覺也不睡了,着實拼命。
棱月沒回頭,揮手再見。
繼續深挖戰戈之地,今日挑戰第三十二護衛,筠伊伊,為數不多的女性之一。
“今日挑戰,心随法鏡。”
“誰用時短,誰獲勝。”
“兩位可還有疑問?”判定官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巡視。
兩人搖頭,判定官便說道“比賽開始。”
你在恐懼什麼?害怕失去什麼嗎?
你從何處來?你想得到什麼?
……
棱月握固十分用力,現在所處的是一個全然黑暗的世界,神識之内充斥着一堆問題,吵鬧得讓人不得安靜。
“越煩什麼來什麼,越怕什麼來什麼。既然如此,來了再說。”棱月對自己說,神識之内頃刻之間雜音退去。
黑暗的世界破曉,視線開始變得清晰。她好像在一個囚牢裡面,腳上戴着鐐铐,是個重刑犯?
她便坐在草席上,難得有時間可以稍作休息,腦中還在回想打鐵。
回想沒多久,囚牢外有人走了過來,對她說道“棱月,你可知罪?”
棱月看不清那人的模樣,坐在草席上沒起來,問“我有什麼罪?”
“吃裡扒外的東西,你欺上瞞下,怎麼還敢狡辯?”來人氣勢洶洶,抽打着囚牢的木柱。
棱月沒再說話,這人真奇怪。
見棱月沒反應,那人打開牢門,進來,彎下身來便要掐着她的脖子,被棱月一個打滾躲開了。
棱月想這人哪裡見過?好像也是護衛隊裡的,怎麼審訊上她了?
“你不好好守着尊者,來這搗什麼亂?”棱月對來人說。
“你還好意思提尊者?怎麼有臉提?”來人正是第九護衛,幻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