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記錯,宸王應該隻有半壁虎符,另外一半,是在舞陽公主手上,天下人自是以為,舞陽公主這半虎符,會為太子所用,究竟又是如何給了宸王,至于玉玺,那是官家的随身之物,難道是官家病重,想傳位給宸王?
“徐姨回來了。”秀秀喜笑着往門口迎去。
出事後徐姨半夜醒來,見地上躺着幾具屍體,不見小姐蹤影,就拼命往回跑,走了一夜隻想趕緊告訴老爺遇匪之事,方才老爺卻說小姐已經回來了,讓她到後院休息。
楚茵茵自己也有些迷糊,自然與她解釋不通,隻問:“外面沒人了吧?”
“有人。”徐姨一瘸一拐行了進去:“我回後院時,好像是見趙小侯來了,這會兒估計與老爺在一起。”
楚茵茵心道他來做什麼?
先不管這人,得想法子讓平洲表哥速速出城才好,兩人行到後院牆下,以為他會翻牆出去,卻遲遲不見動靜,楚茵茵正欲催他不必不舍,唇瓣被他微涼的手指覆上,另一隻手在自己唇前,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少女心頭怦然一羞,溫順乖巧的立在一旁,學着他的樣子附耳聽去,牆外馬蹄聲踏踏作響,行縱橫包抄之勢。
宏亮的聲音命令道:“你們幾個去這邊,你們幾個去那邊,任何風吹草動皆不可放過。”
“是。”
“是。”聽應答之聲此起彼伏,人數頗多。
淩平洲輕身躍起,朝外探了一眼,目之所及都是禦史台的兵馬,一個個精神抖擻守在府外,這還隻是後院看到的一角,料想總人數怕是上千。
垂眸望了楚茵茵一眼,湊近道:“走,睡覺去了。”
楚茵茵面色紅的更甚,心裡小鹿亂撞,乖乖随他往房内行去。
房中,主仆三人一臉茫然的望向淩平洲,他自顧寬衣解帶坐到床上,雖難掩疲态嘴角卻是腼腆含笑。
“那,那表哥你好好休息。”楚茵茵運量了半響,隻蹦出這麼一句話。
徐姨和秀秀正要發問,楚茵茵便學淩平洲的樣子,也做了一個禁聲的表情,徐姨和秀秀咽了咽口水,終是把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吩咐秀秀守在房外,自己往前院行去。
前院。
楚弘逸趙元瑾正擋在門口,與門外的上官叙奉、司馬少卿二人交涉。
楚弘逸遙目望向府外的層層包圍,笑問:“兩位大人這是何意?”
上官叙奉恭敬道:“楚大人勿怪,我等此舉是為了護楚府周全。”
楚弘逸心下不悅,卻還是遞去笑臉道:“此舉怕是欠妥,整個楚府被官兵環繞,不僅叫本官心中發慌,也叫旁人誤會,楚府可是生了事端?”
司馬少卿寬慰道:“楚大人不必驚慌,你們一切如常,至于這些官兵,當成護衛亦可。”
楚弘逸苦笑:“楚某不敢,你們禦史台行事,總該有個說話罷。”
司馬少卿向府内看去,欲言又止。
楚弘逸見狀内心犯怵,這莫不是跟茵茵有關,轉念又想許是禦史台的故意為難,再見這司馬少卿想進去的模樣,正聲道:“你們如此圍困朝廷命官府邸,可是有禦史大人或是太子殿下的授命。”
他們匆忙趕來,還未來得及禀報,隻是暗樓的人來禀,淩平洲回來了。
見一衆人堵在門口,楚茵茵款步行去:“爹爹,這是發生何事了?”
衆人齊齊望向楚茵茵,神情各各異。
楚茵茵瞧這禦史台圍困的架勢,與當初劉府之案如出一轍,心中不僅生出幾分落寞。
“你們若是沒有搜查令,就趕緊滾。”趙元瑾先入為主,代表楚府下了逐客令。
“小侯爺勿急,該來的,一樣也少不了。”司馬少卿出言頂撞,似是話裡有話。
上官叙奉見趙元瑾生出怒色,笑着服軟道:“哈哈哈,今日之事确實是我們唐突了,先在這裡給小侯爺,楚大人,楚小姐賠不是,我們這就去上報此事,但憑太子殿下與禦史大人定奪。”說罷扯了扯司馬少卿,兩人快馬離去,隻留一地侍兵持刀而立,分毫不動。
見他們離去,又好像沒有離去的樣子,楚弘逸甩袖,轉身回了府。
楚茵茵正欲轉身回去,趙元瑾急忙輕喚:“茵茵,你沒事吧?”
楚茵茵冷冷觎了他一眼,想起黑老大說,趙元瑾是混蛋中的大混蛋,心中的怒氣正好無處發洩,不悅道:“你自己也沒少作惡。”
“我……”趙元瑾心中自責,半響說不出一句話。
站在一旁的黑衣人早看不下去,分辨道:“楚茵茵,你不會好好說話嗎?任何人都可以怪我們爺,唯獨你不可以,你可知我們爺,有有多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