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說:嫌棄吾兒?
這哪裡能勉強到這個地步。
皇帝去看李呈錦,夏生說:“公主想吃棗。”
京城沒有了,江南還有。
皇帝和皇甫誠講:“帶她出去轉轉,她想吃棗。”
離京了。
一走幾個月,皇帝問大監,“好些了沒?”
擔憂漸起,李呈錦要是一直不好,皇甫誠的耐性也是有限度的,就算剛開始皇甫誠對李呈錦有愧疚之心,過了這麼久,哪裡還有呢。
耐心耗盡,他們還怎麼辦。
大太監說:“好些了,公主能說話了。”
“能說話了?”
這倒是些實質性的好轉。
過了三日,下頭又報上來,說:“公主扯了國公爺衣袖。”
皇帝覺得孺子可教,不愧是吾兒。
又等幾天,下頭來報:“公主國公爺圓房了。”
在船上,睡一起了,都有人記錄,盯着的。
皇帝滿意了,還有好轉的機會,有機會。
皇甫誠抱着李呈錦,頭埋在她頸窩裡,李呈錦一裝都快一年,也不敢多講話,怕露餡,隻能摸摸皇甫誠的頭發。
皇甫誠親她,說:“我們再來。”
過夜了,過夜了。
國公爺和公主又過夜了。
報回京師,皇上大喜。
隻等着生個孩子了。
有孕沒有這麼快,也沒這麼容易,李呈錦沒那麼糊塗了,能認人,起碼是認識皇甫誠和夏生了。
随行的太醫說:“公主大好了。”
皇甫誠帶着李呈錦下江南,一下船,到宜賓,公主就哭了,不肯下船。
報上去,皇帝問:“為何?”
大太監回:“公主隻是哭泣,哭泣不止,國公爺勸不動,隻能退回九江,公主方肯下船。”
宜賓有誰,徐太師,徐楓華。
徐楓華老了,但還沒死。
差點做了國丈爺的,可惜徐妃命短,折在深宮了。
後頭的徐氏女,都爬不上去了。
公主不肯下船,啼哭不止。
不就是沖着自己來的麼。
徐太師歎氣,‘哼’,笑了一笑。
這公主不是省油的燈,一人打得夏旻毫無還手之力,李呈錦一人,廢掉了資中筠,拉下馬夏旻,還搭了一個李呈媛。
天下沒有省油的燈。
徐太師看了一眼這天下。
無人知道陸麟風是胡說還是确有實證,現在能論證李呈錦是否叛國的人隻有十年、清風、明月。
清風講:“你們預備如何?”
十年說:“自行了斷。”
清風說:“我等國公爺。”
明月一根白绫拉過去,說:“啰嗦。”
草原公主死了,暴斃,國公府被人洗劫,傷亡慘重,公主為了救女兒,為母則剛,死了,是為烈婦。
十年明月都險些喪命,全躺着療傷呢。
當年在遼東的慘案又發生了一遍,隻是這次的地點轉移到了京師。
皇帝道:“查。”
原來懷疑李呈錦作案,但李呈錦離京多日,做什麼案,興誰的風,作什麼浪?
李呈錦是被冤枉的,皇帝八成已經信了。
草原公主的女兒還小,而李呈錦八成是生不出孩子了,皇帝想給李呈錦過繼過去。
大太監說:“還是問問公主的意思。”
李呈錦都癡了,還有什麼意思。
皇帝揮手,說:“叫他們回來。”
國公爺和公主在船上又住了一個月,天天在一起,關着門。
皇甫誠是真的想叫李呈錦生孩子,李呈錦又不能說話,隻擰他,皇甫誠抱着她笑,親她。
夏妃終于好轉,開了宮門,想出宮看女兒。
皇帝不許。
夏妃就跪,夏國公夫人也跪,夏國公一家肱骨,就鬧得很不好看。
朝廷又出新的說法,說公主之間,都是小兒女之争,不懂事,不至于鬧到呈媛公主要出家。
正也是他們,反也是他們,總之是不往一邊吹風的。
如今李呈錦艱難好了,漸漸過得舒心了,又變成了李呈媛冤枉,可憐。